(94)
硝烟散尽,我睁开眼睛,一瞬间如遭雷劈——原本穿得整整齐齐的宋侯爷此时此刻正光不出溜地被我压在了身子底下,脖子以上部位一片惨白,脖子及其以下部位五彩斑斓遍地生花,殡仪馆见了直接拉走,甚至不用120出马。
我屁滚尿流地摔下床,那小床“嘎吱”一声,床板竟然已经掉下来了好几块。
“……”
这他妈是什么酒后乱性的狗血剧情!
我顶着惊恐且懵逼的脑袋在飞得一船都是的衣服里挑挑拣拣,穿得差不多后拔腿就跑,跑到船头时,突然站定——前面雾气里的几艘小船上,有几个小兵正挨个检查船只,用不了几分钟就能查到我俩这边。
我冷静三秒钟,原路返回,把宋砚用被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张脸用来验明正身。
一艘船逐渐靠近。我站在船头,冲划船的人挥手:“早上好啊大兄弟!”
小兵甲顿时警觉:“你是什么人!”
小兵乙道:“这个人我见过,是平王府的下人。”
“嗯呐,我是跟着平王过来的,”我热情微笑,“两位大哥,能不能行行好,捎我去岸上。”
小兵甲对我表示怀疑:“你不跟着平王,在这里作甚?那船里的可还有别人?”
我朝船舱里指了指:“还有一个永安侯,昨天他喝多了,我家王爷让我来照顾他。”
小兵甲和小兵乙俩人探头瞅了瞅,瞅见了宋砚惨白的脸。
小兵甲神色复杂:“你可真行……”
小兵乙神色猥琐:“你可真行!”
“……”
这事好像是不太容易解释清。
“苟富贵勿相忘啊大兄弟,”小兵乙打量着我,“不过……你就这么把永安侯扔在这不管,自己跟我们走?”
“……”
拜托我倒是想管!问题是我管得了吗!等宋砚醒来我不得被他给剁成人渣!
但是话又说回来,要是就这么不管直接提裤子走人的话,我跟人渣也没区别,甚至还不如让宋砚给剁了,这样至少还能让他出出气。
“那就麻烦你俩等我两分钟。”
我又钻回船舱,关好舱门,到处翻翻找找,寻思着给他留个信物,算是实名制承认这事是我干的,表明态度责任我负。我瞅了一圈,一眼看见床下正四仰八叉躺着一把扇子,扇子上还正好写着俩字——“信物”。
“……”
得嘞,还是现成的。
宋侯爷应该是快醒了,眉毛拧成一团,一看就是疼得不轻。我昧着良心把那扇子塞进他手里然后拜了两拜,鸟悄跑了出去。
先这么着吧,要杀要剐,以后再说。
(95)
回家之后我哪也没去,主动在家面壁思过。连着两天,睁开眼睛想的是宋砚,闭上眼睛想的也是宋砚,吃吃不好,睡睡不好,头发一把一把的往下掉。
第三天上午,我一推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忧心忡忡的阿发。
阿发一脸纠结地看着我:“二少爷,你这两天咋了?”
“没咋。”我要关门,关了一半的时候又开开了,“阿发,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阿发点头:“你尽管说!”
我坐在门槛上,招呼他过来坐在我旁边:“是这么个事。我有一个朋友,前几天他跟别人喝酒的时候一不小心喝多了,然后又一不小心,他就跟那个人发生了一些比较深入的肢体接触……这么说你懂不懂?”
阿发卡卡眼睛:“我懂啥?”
我给他个眼神:“咳,你说呢。”
阿发:“……”
“懂了懂了,原来你指的是那方面,”阿发心领神会,“所以,二少爷,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我急了:“瞎说啥!这怎么可能!”
“不是你就好,我寻思你也不至于干出这缺德事,”阿发摸摸下巴,接着给我分析,“我觉得吧,首先,你那个朋友在事后不能逃避,得面对事实。”
我流泪了:“晚了,他已经逃了。”
阿发很无奈:“二少爷你这是交的什么垃圾朋友……既然这样,那就赶紧承认错误,去给人家登门道歉,然后三书六聘把人娶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