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的吻给洛淅的感觉就是这样的阳光,他甚至有些留恋,希望这次的吻持续的久一点,即使他心乱如麻,却依然贪恋。
他顶着满脑子混乱的思绪睡着,却是被脚踝处的疼痛叫醒,仅仅是抬腿从被子上蹭过,那股疼痛便让他无法克制地皱起眉头。他掀开被子,果不其然是那块始终泛红的皮肤,此时原本只是红肿的地方长出一条细长的水泡,只要脚踝微微发力,肌肉就牵扯着那块皮肤,疼痛袭来时如针扎一般。
他咬牙穿上拖鞋,一点点挪着步子走下楼梯,想找根针挑破水泡,但每走一步都疼得让他无法忍受,站在楼梯边扶着墙壁缓神时,陈锦正从厨房端着菜篮走出。
陈锦似乎不敢直视洛淅,但当他余光瞟到洛淅扶着墙壁走不了路时,立马放下手里的碗,匆匆跑去洛淅身边,担忧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看见陈锦走来时,洛淅头一回觉得心里有些委屈,他也没有意识到,从前宁可自己憋死也不对外人说的委屈,竟然会对着陈锦露出。他鼻头泛酸,在陈锦焦急地目光下,将自己脚踝处吓人的大水泡露给陈锦看。
陈锦蹲在他身前,看着那条又长又肿胀的水泡,担忧地问:“怎么弄成这样了,现在是疼还是痒?是不是昨天被什么虫子蹭到了?”
说着他站起身,托着洛淅的屁股将他抱着往堂屋走。
洛淅伸出双手搭在陈锦的肩膀上,任由自己被抱着走,穿过堂屋的木门时,陈锦微微屈腿,洛淅也配合的低头。
陈锦将洛淅放到堂屋的长凳上,蹲在一边抓住洛淅的脚,让他把脚搭上长凳,这样长出水泡的地方就正好对着堂屋大门透进的光,能看的清清楚楚。水泡已经胀大得紧紧绷在皮肤上,哪怕是十分微小的动作,都会牵动伤口周围的皮肤,无法忽略的痛感让洛淅心情很差。
“我很疼。”洛淅声音有些委屈。
陈锦立马就软下声音:“没事啊,估计是被虫子咬了,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拿碘伏和药膏。”
陈锦飞跑进翠奶奶的房间,从抽屉里翻出一瓶没开封的碘伏和红霉素软膏,又抓上翠奶奶的针线盒,匆匆跑回堂屋。
洛淅正用手指戳着胀大的水泡,陈锦立马抓住他的手:“大学霸,你不知道伤口不能瞎碰,容易发炎吗?”
他将棉签棒放进碘伏瓶里,吸满褐色的碘伏液后轻柔地在水泡周围消毒。又从翠奶奶的针线盒里倒出一根针,在碘伏的瓶盖里倒满液体,将针头放进去泡着消毒。
“我给你把水泡处理掉,等会儿再涂药膏,你待会别穿长裤了,这个裤脚正好磨着伤口,有短裤没?换短裤穿。”陈锦将手里的棉签扔到一边。
洛淅点点头:“有一条运动短裤,但是很短……”
“短就行,不会蹭到伤口。”
陈锦将细针从碘伏液里拈出,甩掉针尖带出的液体,小心翼翼地在水泡上扎了个小口。被撑到透明的皮肤终于有了出口可以将液体挤出,水泡里的液体立刻向外涌出。
陈锦一手用纸巾接着涌出的液体,一手拿棉签缓缓推挤着水泡,好让里面的液体流得干干净净。
扎破水泡时几乎没有感觉,不清楚是不是因为陈锦的动作太轻,洛淅丝毫不觉得疼。他将脸搭在自己曲起的膝盖上,看着陈锦认真地替他挤水泡。
陈锦长得又高又壮,怎么动作可以这么轻呢?连大狸那只小猫,踩在洛淅腿上时都会留下一只小小的爪印,而陈锦的动作却能轻得像羽毛一般,让他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
“不许碰啊,等一会儿看它还流不流水,不流再涂药。”陈锦用棉签沾着碘伏,在洛翊的脚踝处反复涂抹消毒。
他话里话外有些自责:“昨天你是不是跟我说这里不舒服的,我没有记住,昨天就该处理的。”
“昨天也没有变成这样,就是有点痒有点疼。”洛淅解释道。
“奶奶早上下地去了,回来肯定要说我。”陈锦懊恼地将碘伏盖好放到一边,“最近咱们在家里不出去了,草里虫子多,有些带毒的都能把皮肤咬烂。”
“好。”洛淅说,“那我们中午吃什么?我有点饿。”
“难得听见你催饭,中午我来做饭,你吃不吃空心菜?中午炒个空心菜,再做个扁豆炒肉。今天阴天,奶奶下地打药,中午都不回来吃饭,我做好饭送去给她吃,你自己先在家里吃。”陈锦絮絮叨叨地说,“有没有想吃的?跟我说,我给你做,你还没吃过我做的饭吧?”
“没有,你之前说给我做黄骨鱼的。”洛淅突然想起前几天陈锦画下的大饼,到现在也没见到黄骨鱼的影子。
“哎呀,那不是当时没捞到嘛。”陈锦挠挠头,“明天我去街上买回来给你做,今天先简单尝尝我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