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额头上的定魂针,就是馗门的法器啊,没想到吧?我带出来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上官灵的心中有着强烈的感觉,要出事!
林靖元缺少一魂一魄,魂魄不稳,左手背上刺着馗门的固魂印用来稳定魂魄。
上官灵命格特殊,为了让她平安长大,右手背上亦刺着上官诀帮她研究的符咒。
那时上官灵已经下山,李浩北山上山下两头跑,觉得两人手背上的图案很像是一对,愈发觉得碍眼,便缠着薛钟馗也要了一个,薛钟馗无法子,只得给他刺了一个助益修行稳重心绪的符咒。
这个刺青曾被他当做珍宝,如今在刀下变的破烂不堪。
李浩北不顾自己手上的伤痕,围着她转着圈儿溜达,看着远方的星光,眼里似乎有着泪光:“师叔啊,如果我变得强大,你会不会考虑我呢?”
“她想要你的身体,我想要你的灵魂。”
“她想得到离言,我想得到你,我们之间,可真是合作无间呢……”
“她……她是谁!”
“她啊?”李浩北歪着头想了想,笑道:“算了,反正你马上也就不记得了,我就告诉你吧……”
他凑近了上官灵,看着她的眼睛,像一个调皮的小孩子,趁着自己最最亲爱的师叔睡着的时候,凑近了去看她。
可是师叔没有睡着,孩子也不是孩子。
李浩北压低了声音说道:“师叔可曾听说过鬼王缚绅?”
……
他转头看向上官灵,嘴角依旧带笑,刚才的泪光似乎就是错觉。
他手抚过上官灵的肩膀,从后背一路向下,抚过她的腰,又滑到了她的胳膊上,慢慢往上,掐着她的下巴,逼着她抬头看着自己。
上官灵不能动,只觉得被他抚过的地方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难受的要命。
李浩北慢慢低下头,看起来似乎是要吻她,却停留在她的唇边,没有再往下。
停留了半刻,他慢慢的在她耳边亲了一下。
“师叔,你听说过封魂术吗?”
“你的身体真的很合适,”他又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借我用用吧。”
他说完,嘴角带着最温柔的笑意,却做着最残忍的事。
他的手在她背后慢慢的在空气中画了一个符咒,封在了她的身上。
右手凝集起一团白色的灵能,慢慢的在她的眼前打了个响指,上官灵的眼神变得涣散,神情也变得呆滞起来。
“去吧,”李浩北摘下她额头的定魂针,慢慢的走开了:“翻过栏杆,跳下去吧。”
李浩北走远了,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
上官灵慢慢的动了起来,双手撑过栏杆,看着缓缓流动的河水,慢慢的摔了进去。
溅起的水花很高,声音也很大,然而却没有人看到,直到三天后,一具尸体才从河水中浮起。
女尸白胖肿胀面目全非,捞尸人将她放在市里的火葬场中,然而当天晚上,尸体就不翼而飞了。
火葬场为了避免麻烦,就没有声张。
河水湍急,底下埋葬着亡魂。
上官灵没有死,她的灵魂最适合用来唤醒缚绅,但李浩北终究没舍得。
……
我知道你很合适用来献祭,但是我唤醒她的目的也是为了留住你。
所以,再找不到合适的又怎样。
我会一点点找到那些合适的灵魂,融合成另一个你。
……
那份被上官灵囫囵吞枣看完的资料中,确认死亡的尸体是她的校友,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学姐。
没过多久,市中心的医院里住进了一个病人,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只知道她有呼吸,有脉搏,却没有意识,好像是个植物人。
有个年轻男人经常来看她,却总是戴着黑色的墨镜,挡住大半张脸。
病人交足了治疗费,自然没有人会问,医院只是好好的照顾着,安排了护士和护工。
上官灵在落水的那天晚上就回了家。
她穿过闹市,穿过空冷的街巷,接触不到人,也接触不到东西。
她浑身湿淋淋的,头发上还挂着水草,她的鞋子掉了一只,一只脚光着,一只脚穿着鞋,每走一步,就是一个湿淋淋的脚印。
她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是遵循着本能,往回走。
海边的别墅里面还有着她生活的痕迹,桌上的水果有些枯萎。
她穿门而入,里面空空荡荡,她洗了澡,换了衣服,在床上倒头就睡。
第二天她醒过来,发现自己不能接触阳光,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是个学生,叫上官灵,然而却不记得自己发生了什么。
没钱了就去门口捡一些,饿了就从鬼婆婆那里买吃的。
李浩北在她的别墅外面布置了法阵,从那以后她再也出不去那里。
上官诀路过此地,现在别墅门口看了半天,终于是摇头叹息着离开。
临走前对法阵动了点手脚,用不了几天就会使了效果,并且打着上官灵的名义将别墅卖掉,而后揣着大笔的资金又去游山玩水了。
然而住户看不到上官灵,却能看到她造成的灵异现象。
慢慢的,别墅有鬼的说法传开,每一任住户最多不会超过三个月,别墅几经转手,最终到了林靖元这里。
上官灵终于见到了她想见到的人,然而她已经忘记了这个人。
林靖元下山时被自己的师父封住了一部分记忆,他只隐隐约约记得自己认识一个叫上官灵的人,却不知道两个人竟然是同一个人。
薛钟馗一直觉得他们二人之间是段孽缘,便也一直扭扭捏捏不肯和他挑明白。
以至于,我们错过这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