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娜罕,”那女人哑着嗓子说:“钟离氏第七十五代驱鬼弟子。”她伸手拉拉滑落的兜帽,手上的铃铛“叮当”响成一片。
响声让林靖元有些烦躁,他揉揉耳朵,不动声色地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眼见着几个人都说完了,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对面装模作样的老道,甚至都懒得开口去介绍自己,就只说了自己的名字:“林靖元。”
几个人互相点过头算是打过招呼,林靖元不打算再说话,窝在角落里假装自己不存在,只是那老道的小徒弟似乎不怎么安分,惹得了师兄的几句训斥。
钟离娜罕也不甘示弱,见缝插针的说几句讽刺的话。
总共过了没有几分钟,别墅大门打开,进来一个打扮时尚的中年女人,后面跟着毕恭毕敬的老管家。
“抱歉,让几位久等了,”女人在桌前坐下,一举一动透着优雅:“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兰芝,你们几位都是我请来的。”
秦兰芝眉宇之间带着忧愁,说道:“久仰几位的大名了,如果几位能帮我解决这里的问题,我一定会重金酬谢。”
林靖元扫了一眼双眼放光的众人,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只是没等他开口便就听到钟离娜罕嘶哑的嗓音:“秦女士还是先说一下具体的情况吧。”
秦兰芝点点头,缓缓介绍起自己的情况。
……
秦兰芝原本是南方一家跨国公司的董事,两年前与丈夫离婚后来到北方,接管了家族企业中的一家公司,半年前买下了这幢别墅,开始的几天并没有什么,但是后来就越发觉得不对劲。
从两个多月前开始,秦兰芝便经常在深夜或是听到小孩子嬉笑打闹的声音,或是哭声,或是看到一闪而过的人影。
白日里没有精神,晚上也总是做噩梦,梦到一个小女孩找她玩,被她拒绝便要恼羞成怒的掐死她。
最近几天愈发明显,秦兰芝甚至有几次看到一个小女孩赤着脚在房子里跑来跑去。
秦兰芝说完后,脸色有点发白,她抚了抚胸口,喘匀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也不是什么没见过大场面的人,有道是一切的恐惧皆来源于火力不足,所以我招了助力,招了保镖……你们也看到了,我这里人很多,可是没什么效果只有我能看到她……我联系了朋友,他们给我推荐了很多人,我和李叔仔细筛选过才联系的你们,拜托了。”
林靖元听着她的话去看站在她后面的管家李叔,李叔看起来六十多岁,鬓角已经花白但精神矍铄。
扫过几眼后便又回神去听秦兰芝的话,思索着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请问,是多大的一个小女孩?”
秦兰芝思考着在桌边用手比了比,说:“大概这么高,八九岁的样子,扎着两根长辫子,穿着一件黄色的小裙子,没有穿鞋。”
林靖元还未开口继续问,就听见那老道就冷哼一声说道:“哼,婴灵作祟,我早在来时就察觉到了这里冲天的怨气,信士,就这么点小事你还要找这么多人过来,是信不过贫道吗?”
秦兰芝拧着眉道:“婴灵?我倒是有所耳闻,只是我自认并没有做过什么能够招惹这些东西的事,为何这婴灵还会缠上我?”
生意场上多多少少会接触些玄学的东西,不过正常情况下接触的都是有关改运招财类的,亦或者恶毒一些,找人做个法阵来祸害一下自己的对手。
但是想着现在发生的事情,秦兰芝还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冲天的阴气,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情!
那老道掀起一只眼皮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太满意她的反应。
随即他装模作样的轻轻晃晃脑袋,挥着手中的拂尘,捻捻长胡须语重心长道:“婴灵是堕胎而死的婴儿怨气所化,身形外貌就是一个小婴儿,之所以看着这么大,也是因为婴灵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长大,那小姑娘七八岁大,起码在这里呆了七八年了,定是这处宅子上一任主人做的孽!”
“可有解决方法?”秦兰芝再稳重中也不自觉的带上一丝焦急,也许是因为实在是不想再和这个不知善恶的“婴灵”生活在一起了:“钱不是问题。”
老道士“哼”了一声,拿着架子不再说话,大弟子似乎很懂他的意思,微微笑着接话:“小事而已,当然没有问题。”
“太好了!”秦兰芝高兴的连连点头:“有劳了。”
“不妨事,信士……”老道的话还没说完,林靖元就听到身旁的钟离娜罕发出了一声嗤笑,忍不住开始皱眉。
“呵!”
“你笑什么!”老道士颇有些恼怒,他老早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了。
“道长,”钟离娜罕嘶哑着嗓子,也不知道是本来就是这样还是故意的:“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都是多余的喽?”
她一句话,不动声色的把林靖元划归了自己的阵营,奈何林靖元并不打算买她的账,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哼!”老道冷哼一声:“你一个女人,能干些什么?别一会儿见了那索命婴灵,再吓得尿了裤子。”
至于林靖元,他则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一个年轻后生,能成什么气候!”
“嗯?”林靖元这就有点不开心了,你们两个骂架可不要带上我啊,他抬头看了眼老道,低着头转转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几句话说出来,连带着秦兰芝也有些不开心了,她从小见多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也知道这个社会对女性的偏见。
她能走到今天,付出了不知道多少的心酸努力,对于那些瞧不起女性的人,她打心底里觉得厌恶,因而这几句话成功的让她变了脸色。
“道长,慎言!”秦兰芝身旁的老管家李叔觑见秦兰芝的脸色,立刻出言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