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秒,高翰非问芭乐:“你还记得之前暂时保留的那个惩罚吗?”
“我去,您还记得这事呢?”芭乐惊讶得把我去两个字都蹦出来了,她以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高翰非早就把惩罚的事忘了。
她试探性地问:“你不会让我给武院长打下手吧?”
“对,协助武院。”
高翰非答得干脆利落,他冷冷地抛下这个命令,便带着人转身离开。
“对,协助武院。”芭乐站在原地扭动眉眼模仿他:“就你人狠话不多,就你是领导,神气什么。”
没想到高翰非走出去几步,又重新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好看见芭乐模仿自己的样子,说:“你要是不愿意可以现在就打包回国。”
突然又回头的高翰非杀芭乐一个措手不及。
她立刻五官归位,握紧双手,摆出无比真诚的造型:“我超级愿意,给武院打下手这不是惩罚,这是奖励!”
芭乐的这张巧嘴把一旁的武立敏逗得心花怒放。
武院长把架在眼睛上的眼睛下移到鼻梁位置,透过镜片看了看芭乐:“那我们就合作一回啊芭乐,放心,我很好说话的,绝对不会为难你。”
芭乐脸上回赠的是憨厚的笑,心里默默地说:您好说话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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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芭乐很乐观地觉得,给武院长打下手,这也算不上什么惩罚吧。
最多也就是苦点累点,况且之前因为自己的狗屎运在武院长那也误导误撞攒了一波人品,老武应该不会太难为她。
但是很快,她就收回了这句年少轻狂的结论。
武院长对待汽车相关的问题的难搞绝对超出了她的认知。
武立敏给芭乐布置的第一项工作是:给极光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洗。
咱就说洗车这件事,武立敏提前一天就和芭乐强调,极光的清洗工作不可以在露天进行。
这样要求的原因除了比赛保密的需要,还因为阳光直射对车漆不好,所以务必做好准备工作。
芭乐谨遵老同志的旨意,咬牙切齿地拎着沉重的洗车装备,包含全套的高压水枪、事先准备好的清洗液,打蜡抛光机器等等。
她选了一个人迹罕至的时间,开动极光把它停到地库的一个角落位置,在那里等武院长他老人家的大驾。
等了半个小时,武院长终于出现了。
芭乐此时心里只想刀快水热速战速决吧,于是没有征得老同志的同意就接上了高压水枪,打算冲刷表面大面积的灰尘和污渍。
刚准备按下喷洒按钮,被武立敏呵斥住了:“童芭乐,你给我停下!谁让你直接就上水枪的?
芭乐不解:“不用水枪怎么洗啊?”她想不出还有别的替代工具。
“找个桶,给我接水去。”
芭乐一听明白了,这是要精洗啊,水枪还不行,要用桶接水。
极光活这么多年也算是老有所乐了,竟然有被如此用心对待的一天。
她立即领命,直接拎着空桶去打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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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时候拎着空桶,轻飘飘的,芭乐把水桶拎在手里荡来荡去,快乐得得还能一路欢歌。
回来的时候,接满一桶水的实桶变得死沉死沉的,芭乐两只手领着手把,摇摇晃晃地拎到武立敏面前,可算是没有损耗地送达。
她直起身子一边擦汗一边说:“水打来了,武院长。”
武立敏蹲下身,手伸进水桶,试了一下水温,随即皱着眉头说:“水温不行,太冷了,重打一桶过来。”
啊?重打?之前也没说要热水啊。
芭乐不敢质疑德高望重的老同志,马不停蹄地又去打了一桶热水过来。
武立敏再次伸手试了一下,刚一伸手就被烫得缩回来:“太烫了!你这是要给猪皮去毛还是要洗车?!要温水!”
这时的芭乐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小小地抱怨了那么一句:“武院长,您能一次性说完吗?您这累傻小子呢。”
“年纪轻轻,才干这么点体力活就喘不上气,一看就是缺乏锻炼。要45度的温水,听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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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乐第三次出发,再次打好了一桶水准备返程。
几次来来回回的操作把她训练成了熟练工种,装水这件事已经变得没有挑战性。
回去的路上她突然打算耍个帅,展现一下单手提桶。
结果她的右手刚把捅拎起离开地面,脚底下一滑,眼看就要失去重心,摔他个四仰朝天。
身后正好有人经过,芭乐慌乱间出于本能,抓住了这棵救命稻草。
她心安理得地往后一躺,几乎靠在了那个人身上。
救命稻草一言不发,甘当肉垫,待芭乐站稳才放开双手。
“谢谢啊。”
芭乐表达谢意的时候抬起头,才发现稳稳扶住她的竟然是高翰非。
高翰非弯腰拎起了水桶,无波无澜地说:“干活的时候要量力而行,以你的身高体重,搬运水桶必须两只手拎住把手。”
低沉的语调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芭乐见状,下意识地要过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