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天这家没什么特色,盛名之下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付给了氛围。好在顾贝曼不挑食,依旧秉持着光盘行动打扫尹宓的剩菜。
正经吃饭尹宓肯定不带顾贝曼来这种地方。她又不是钱多烧得慌。
只是今天临时计划,她又想找个稍微私密点的地方,就挑了个自己熟悉的餐厅。
“之前俱乐部里问我要不要去参加个综艺。”尹宓看顾贝曼抬起眼要说什么,连忙补充,“就飞行嘉宾,顶多耽搁半天。冰雪季嘛,给冬奥造造势。不会耽搁训练,在我休息的时候录。”
顾贝曼的脑袋又埋下去。
“节目组说过年前其实就想联系我,但那时候受伤了不便打扰。后面又一直没联系上,这才耽搁了。”
废话,那时候尹宓的手机还在顾贝曼手里。未知来电统统被她拒了。
“我看了给的台本,说是跨界合作,让你们学校的小孩来试试滑冰。”
艺术性一直是国内选手的短板。以前就流行过一段时间这种说法,让跳舞的小孩去滑冰看能不能有所改善。
没想到这从顾贝曼退役前就在流传的想法到如今尹宓都面临退役问题了还只是个台本呢。
“舞院?还是舞院附中?”顾贝曼问。
她当年读完附中直升舞蹈学院,论起母校两个都是舞蹈界一等一的圣地。
“舞院,成年人可以自己签合同。附中都还是小孩子呢,摄制太麻烦。”尹宓回答。
“顶多跳跳冰舞,还做不了什么复杂动作。”顾贝曼锐评完,又埋头进盘子。
滑冰和跳舞一样都是童子功。步伐与滑行看上去简单,实际上都是从小时候练出来的基础。哪怕顾贝曼退役多年,那些技艺还是藏在她的肌肉下面,剥去血肉也不能洗掉。
她上冰还能滑,不代表那些没上过冰的学生能学会。
“诶呀,全民冰雪运动嘛,只是想做做样子让大家看见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尹宓被她一岔,差点忘了主题,“我是想问,你要不要来玩?”
人家在校大学生的任务,把顾贝曼一个毕业生带去干嘛,顾贝曼摇头。
尹宓没啥意外,“那行吧。还有,这个给你的。”
她尽量说得轻描淡写。实际上前头那一大堆都是为了给最后这句话打掩护。
顾贝曼是六月底生人。
这个生日对于滑冰人来说可谓妙极。刚巧能赶上升组的年龄末班车,不用多等一年。
很多人可能对这一年没有概念。
打个比方,同样在冬奥当年满十五岁的小女单,如果生日在上半年,就能参加这个比赛,而下半年的选手则痛失机会。
因而顾贝曼简直是天选的参赛人。
虽然现在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顾贝曼不过生日。尹宓不太清楚为什么。她以前问过,被顾贝曼糊弄过去,后来学会了默默送礼就行。
尹宓也不是年年都有机会当天送到礼物的。她们个工作性质注定了更多时候就像今年一样分居两地。
但没关系,有空的时候尹宓会补上。
礼物准不准点没关系,重要的是亲手送过去。而且尹宓的直觉说,正日子送顾贝曼可能不一定乐意收。
尹宓送礼的原则还挺简单,要么顾贝曼最近缺啥,要么啥贵送啥。
顾贝曼看见她手下扣着一个小丝绒盒子。要不是大小不对,她都感觉有点惊慌了。
但尹宓那么乖,才不会背着她搞什么突然袭击让大家下不来台。
盒子被推到顾贝曼面前。她擦了擦嘴,拿起盒子掂量了一下,“我可以……”
尹宓做了个请的动作。
顾贝曼翻开盒子。黑色衬布上一对银蓝光巴洛克澳白珍珠耳坠在微微的灯光下泛出温润的光。
这两年澳白炒得贵。市场都喜欢圆又大的无暇款。要么做简约的耳钉,要么穿成项链。
总之都是些低调炫富的基本款。
就顾贝曼这种特立独行的家伙喜欢每一颗都不一样的巴洛克。
好的巴洛克珍珠有一半靠设计师慧眼,恰好成为设计中最巧妙的一环,从而身价倍增。
尹宓给的这一对原料估摸不值钱,但设计肯定是大师手笔。
珍珠微妙的蓝光恰好构成一抹浪花浮在银白色的圆珠上。周围绕线被设计成一个简约的人形环绕,嵌着钻石。
另一枚更接近耳钉款,简单镶嵌在钻石底座上。
不过那枚珍珠近似心形,上头的蓝色光晕又像泪滴将心劈成两半。
顾贝曼倒是立刻跟设计师搭上了思路,“小美人鱼?”
尹宓点头,手还是一个邀请的动作,“老规矩,一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