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要晕倒了”,文瑾冷不丁出声问道。
“好像是哦”,林漠用力晃了晃脑袋,感觉意识越发朦胧,即便如此,他还强撑着说:“我这都是老毛病的,不碍事的,你快回病房,孤男寡男呆一个屋子……”
影响不好。
话还没说完,林漠蜷着身子窝在了文瑾身旁。
休息室的床又小又窄,宽度估计连一米五都没有,睡下两个大男人就显得格外拥挤,尤其林漠还缩着腿蜷成一团,脑袋抵着文瑾的大腿,呼吸声很快就变得均匀。
睡眠质量真好,文瑾不太高兴的掐着林漠脸上的软肉往外用力拽了两下,没一会,林漠脸上就映出几道浅浅的红色指印,活像被人虐待了一样。
哼哼,让你小子不说实话。
文瑾毫不留情地给他另一边脸掐了个对称,撒谎就要付出代价!
不过,林漠睡着之后倒是比醒着的时候乖多了。
既然如此……
文瑾偏过头,盯上了林漠扣子扣到最顶端、穿戴整齐的衬衫上。
“咔嚓”,白光猛地在空气中闪起,手机屏幕上定格住赤裸着上半身的林漠乖乖睡在衣着整齐的文瑾怀里。
文瑾娴熟的上传云盘保存照片。
这可是他以后用来威胁林漠的证据,他辛辛苦苦潜进医生休息室为的不就是这么一个把柄。
文瑾又瞅了眼照片,不过,这小子还蛮上相的嘛。
林漠双眼紧闭,垂着的睫毛又细又密,看起来乖巧极了,漂亮少年揽着他,唇角扬起弧度,脸蛋亲密的贴在男人额头上,软肉被压下去一点,看上去亲密极了,任谁看到了都得夸一句金童玉男。
包括刚进来的张一甲,“小漠哥你怎么回来不跟我们打一声招呼,祈玉哥吓的以为你——”
“——丢了”,年轻医生的眼珠子瞪的堪比铜铃,脖子前倾,眼镜差点都要沿着鼻梁滑下来。
文瑾眼神一下子被年轻医生白大褂上亮晶晶的胸牌吸引住视线。
神经内科实习医生:张一甲
林漠的白大褂上没有这个牌子,文瑾很确信,因为林漠胸口袋子上是根看着就很贵的钢笔。
那根敲了他手的钢笔。
张一甲扶了下眼睛,顺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喃喃道:“串台了又,怎么从寻人记变成了漂亮病人爱上我。”
“等会儿”,张一甲难以置信的看了文瑾两眼,使劲眨了下眼睛,方言都蹦出来了,语调诧异到破音,“你是文瑾?”
表情活像见了什么珍稀动物,比如大熊猫这种。
文瑾略微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和陌生人共处在一个狭小室内的感觉还是让他不太舒服,少年睫毛微颤,语气冷淡,“对。”
多一个字都不想说。
“你这么快就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了!”张一甲张嘴就是大瓜,他兴奋的手舞足蹈,“我当时见你的时候,你跟现在判若两人,瘦的跟吗喽差不多。”
很怪,明明印象里没有吗喽这个生物,但文瑾迅速联想到了山上的小猴子,干巴巴一身毛那种。
“重症?”
“是啊,给你手术用的还是我的博士后论文课题,快谢谢我吧,我要是没做那个方向你早都嘎了”,张一甲又兴奋地推了下酒瓶底厚的镜片,说话快的跟机关枪似的,“你现在还头疼吗?有没有什么控制不住肢体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