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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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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正先放下笤帚走过来,笑着接过一只鸡递给大牛:"我们初来乍到,往后少不得要乡亲们帮衬。庄稼人养大这么能下蛋的鸡不容易,周大哥刚服完役,也该补补身子。十九不在家,我就替他做主收一只,这只你们带回去。"

"对对,"朝霞连忙附和,"留一只意思意思就行。"

胡春花母子哪里肯依,直接丢下鸡转身跑了,最后还是杨正先下午亲自把鸡送回周家。两家人在院子里又推让了好一阵,胡春花才勉强收回一只。

傍晚时分,胡春花在屋檐下熬着给周旺的补药。石亭林背着孩子在旁边浆洗周财带回来的脏衣裳。药罐咕嘟作响,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胡春花面容。

"老夏家真是积善之家,"胡春花搅着药勺叹道,"救了你们一家三口,又救了我家两个。这份恩情,怕是一辈子都还不清。"

石亭林拧着湿衣裳点头:"周财说修堤坝时,动作稍慢就要挨鞭子。他脚踝扭伤那会儿,多亏夏家给的药膏。你是没见着,后头夏家去镇上送货的人,还特地绕道给服役的乡亲们送药,这份心肠真是难得。"

“好人身边也是好人,”胡春花感慨完,不忘八卦道:“刚刚来还鸡那个,他是初哥儿的舅舅,好像要娶李婶子的侄女了,我今日过去看两人在收拾新房子呢。”

石亭林坐月子后一直在家带孩子,很少出门,还不知道这事,有些惊讶道:“李婶她侄女不是嫁过人有个儿子吗?”

“嗐,”胡春花道:“那有啥的,夏初舅舅好像也是成过亲的,只是前头那个没了。”

石亭林闻言道:“那还挺般配的。”

“那可不,”胡春花道:“人家那孩子,叫十九的,才十二岁吧,押车跑府城都敢去,这次救我家大牛的就是他,可能干了。”

“那还是人家娘教得好,”石亭林道:“大嫂,我们俩也得好好教小牛和狗子,将来夏家生意做大了,要请人,说不定咱们也能帮上忙。”他儿子早产,小名就起了个好养活的贱名。

“你说得对,”胡春花点头:“你看这次服役,李家和夏家二房都没去,老老小小都在老夏家干活,夏承良两兄弟还有李春生,砌墙的手艺活都不干,就去帮忙送货,估计挣不老少。”

听到她说夏承良几人不做砌墙的活了,石亭林便起了心思:“大嫂,咱家这几兄弟,都没有个手艺,你看,咱们要不要送点礼去夏家二房,请那两兄弟教教他们仨砌墙的手艺?”

胡春花闻言停下煽火的动作,一拍大腿:“嗐哟,我咋就没想到呢?我正愁大牛没个手艺,你这真提醒我了。”

她家本来打算年后修房子,但村里有两家早动工了,请不到人手就暂时没动,后面征徭役这事就放下了,如今石亭林提起,她才想起自家也要修房,如果去学了手艺再修,那工钱都能省十来两,将来周旺父子还更好找活干。

院子里两人的谈话,听得屋里胡琼珍咬牙切齿,站起身冲出来摔得门震天响,站到街沿上指着两人就破口大骂:“一个个没出息的,就想着舔臭脚,也不看看人家给不给你们好脸。”。

胡春花正跟石亭林盘算着学手艺这事呢,被她吓一跳,石亭林背上睡着的狗子被惊醒哇哇大哭起来。

他没好气道:“你吼什么?把我娃都吓哭了。”自从生孩子后,他和周财就没再叫过胡琼珍一声娘。

胡春花也站起身叉腰骂道:“我就算舔人家臭脚,也比舔你这臭名远扬的老东西强,没心肝的老不死,人都让你得罪光了,还有脸在这里唱?”

胡琼珍指着胡春花气急败坏道:“你这天打雷劈的,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你好教养啊?屋檐水点点滴,你有天也要当人婆婆,我看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石亭林在一旁凉凉道:“我和大嫂可做不出你那样的事。”

“就是,”胡春花直接道:“我家大牛和小牛,谁敢说长得不像他爹?我敢抬头挺胸在村里走,不像有的人,出个门,恨不得将脸埋到□□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地上有银子给你捡呢。”

石亭林本意是想说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没想到胡春花会错意,说了胡琼珍偷人的事,这事他可不敢接嘴,毕竟他男人就是胡琼珍偷人生的,说胡琼珍这事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胡琼珍气得浑身发抖,操起门口立着的笤帚就去打胡春花,嘴里还骂着,“你个天杀的,老娘从小待你那么好,你嫁过来我都是偏心你的,你还敢跟我这么说话,早知道给老大娶头猪都比娶你强。”

“对我好?”胡春花道:“你哄着我嫁过来,就是想我在村里帮衬你,帮你在村里跟人打嘴仗,我以前不懂事看不出你那用心,你把我小牛差点教坏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有脸打我。”躲了几下有两下没躲过,她也抽了根柴与胡琼珍对打起来。

石亭林背着孩子不敢去拉架,怕打到孩子眼睛,便站到了街沿上,看到胡春花要撞到炉子了,忙提醒:“大嫂,你小心点,别撞到药炉子烫了脚。”

胡春花干脆反手抽出炉子里烧了一半的柴对胡琼珍扔去。

胡琼珍毕竟年纪大了,动作没有胡春花利索,打不到人还反被胡春花打了好几下,带火的柴过来时她没躲开,胸口衣裳沾了火星子,被烧了个洞,虽没烫到肉,但她气得不轻,这颗是她最后一件没补丁的衣裳了。

怒气上头,她直接冲过去端起炉子上的砂锅,往胡春花身上扔去,石亭林见状惊叫出声,“大嫂,小心...”

胡春花闻言侧身让了让,但已经来不及,砂锅砸到她膝盖上,刚在炉子上咕噜冒泡的汤水顺着膝盖就往下流,烫得她原地蹦跶着吱哇乱叫。

胡琼珍泼完后,反应过来惹了祸,便转身回房关了门。

石亭林见了,忙把自己洗衣裳的水端过去,泼到胡春花腿上,扶着人担忧问:“大嫂,你咋样了?”

胡春花只感觉自己小腿到脚背钻心的痛,一屁股坐到地上,抽着气对石亭林道:“去...去帮我叫你大哥和大牛回来。”

服劳役没人手,砖窑就停了工,如今人都回来了,周旺和周大牛去夏满仓家开会,说砖窑重新开工的事了,周财和周富也在。

石亭林看了看胡琼珍屋子方向,不放心道:“大嫂,我送你到屋里再去叫人,别我走了那老婆子又出来打你。”

胡春花一边脱鞋一边道:“她敢,你去,她敢再打我,我就跟她拼命。”拔下袜子,她痛得龇牙咧嘴“哎哟”连天地嚷嚷。

石亭林见胡春花裸露在外的脚背和脚踝已经通红起泡,顾不上多说,背起孩子就去找人帮忙。周家众人听闻胡琼珍烫伤了胡春花,纷纷赶了回来。胡琼珍起初还躺在床上装病,直到胡春花让周大牛请来夏满仓父子,她才不得不爬起来。

这场闹剧最终以断亲收场。在夏满仓父子的见证下,周家大房、二房都与胡琼珍断绝了关系,从此生死各不相干。周富其实也想与胡琼珍断绝往来,却苦于没有正当理由。大房有周木桥被戴绿帽的旧怨,又有胡春花被烫伤的新仇;二房则因石亭林生产时胡琼珍临阵脱逃而心生芥蒂。虽然找不到由头断亲,但周富对胡琼珍的嫌恶已到了极点。

年幼时他不明白周木桥为何不待见自己和周财,得知真相后,作为男人他总算理解了养父的心情。尽管周木桥从未真心喜爱他们兄弟,却也从未苛待。这次服劳役期间,周旺和周大牛依旧待他们亲如一家,兄弟情分丝毫未减。唯独这个所谓的"娘",实在让人多看一眼都嫌弃。

事后,周富要回了存放在胡琼珍处的银钱,此后挣的工钱再不肯交给她,连油盐酱醋都是自己采买。胡春花脚上的烫伤经刘长青诊治,敷药调养了七八天才敢放下裤腿。恰逢夏家二房兄弟从府城送货归来,她便与石亭林提着礼物登门求教砌墙手艺。

夏承良倒不介意传授技艺,但念及这是楚枫所教,便答应先征得楚枫同意。楚枫对周家兄弟的人品早有认可,自然应允。于是周旺父子与周财都学会了这门手艺,回去后又毫无保留地教给了周富。

停滞多时的老五家新房终于重新动工,在村民帮助下,短短十余日便宣告竣工。杨正先与朝霞的新房落成后,摆了三桌酒席,邀请李家、夏家二房以及夏满仓前来见证,写下婚书就算是成了亲。

新婚夫妇入住的新房就建在楚枫和石头家附近,杨老头也搬来同住。只有十九仍住在二道湾,一来他常年在外奔波,二是老屋这边剩李老太和小逸他不放心。

楚枫成亲时就想让李老太搬新屋住的,但老太太住惯了老屋不愿搬,加上杀鸭子要在老屋这边才行,楚枫和夏初当时就再多劝。

如今朝霞都搬了,想想十九说得也对,家里日子越过越旺,再怎么低调,驴车进进出出也是很惹眼的,万一被有心人盯上,这边“一老一小”确实危险。

十九倒是能保护家里,但一月还有半月不在,春秀和玉哥儿虽然经常过来,但也是不顶用的。

于是,楚枫极有心机地让阿玖搬到老屋,阿玖来时中间隔了堂屋那两间住着杨家父子,侧屋又住了石绍山,夏初只得给他安排挨着自己和楚枫房间的屋,阿玖住进来后,楚枫和夏初晚上说话都不敢太大声,特别影响夜生活质量。

所以楚枫就将人赶去了二道湾,顺便还能保护一下李老太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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