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快落山了,王连越才回来,晌午吃了席,王连越还得帮着去送桌子椅子,跑了一天,清哥儿给他煮了碗面,打了两个荷包蛋,夜里睡前还烧了水,给他按脚。
“回来前王子尧塞给我一吊钱,我没要。”王连越将脚从清哥儿手里抽出来,“你一起来泡,省得再烧水了。”
“没要是对的,咱帮他们忙也不是为了钱,”清哥儿听话的将脚放进去,“咱们这竹扇还是渔哥儿教的呢,咱都没给教学费。”
王连越的大脚踩着清哥儿的小脚,飞快的搓洗,他坐在板凳上,拿着竹扇扇风,天气闷热,扇得风都是热风,王连越热的一脑门子汗。
“快洗,快洗,我一会倒了水去冲个凉水澡,天真是太热了。”
清哥儿拿着帕子给他擦汗,过了会洗干净脚,清哥儿嘱咐这要出门倒水的王连越。
“锅里还剩了热水,你兑着点洗,别着凉了。”
清哥儿先去铺了床,他们从渔哥儿家拿了床竹席铺着,夜里睡着还舒服些。
“看狗窝里有狗没?”清哥儿转身见王连越回来了,赶紧问,“这狗天天跟撒了欢一样,等搬了新房,一定要栓起来,别哪天吓着人就不好了。”
现在都住在茅草屋,不方便把狗放进屋里来,就让大黑跟花花满地跑,两只狗都认路,到了晚上饿了,自己就跑回家吃饭睡觉了。
“有,两只都在呢,我刚才路过看他俩叠在一块,坏了,他俩不会干点什么事吧?他俩可是亲姐弟啊?”
王连越关上用稻草扎起来的,粗制的门,嘴里说着说着还把自己说着急了。
“那生出来的狗崽子算啥?叫咱花花叫舅还是叫爹啊?”
王连越成功把清哥儿也说的代入了,清哥儿掀起薄被从床上起身,挠了挠头发,语气中带着着急。
“是喔,他们能生崽子吗?真生了咋办啊,你当初抓狗的时候咋没想到有今天?”
“我这不是想着儿女双全凑个好字吗!不行,赶紧去看看他俩,要真办上事了,得赶紧把他俩分开。”
一对夫夫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的蹲在狗窝外面,看两只狗做羞羞的事,也是没谁了。
这会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地面泛着银光,两个人把狗窝里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
“我没眼花吧?”
两只狗确实是在行不轨之事,就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看了会,王连越忍不住问。
“这不对吧,我怎么看着,在上面动的是大黑呢?”
“是大黑。”清哥儿也看的恍恍惚惚,“大黑不是小母狗吗?”
“难道当初咱们看错了?”
王连越跟清哥儿对视上,两个人眼里都透着怀疑。
好消息,花花不会又当舅又当爹了。
坏消息,花花一只公狗当上母狗媳妇了。
夫夫两人神经恍惚的回屋了,清哥儿坐到床边脱鞋准备上床了,王连越吹了油灯,凑过来跟他耳边小声说话。
“一会你在上边呗?”
清哥儿听的一脸惊恐,他满脑子都是刚才大黑骑花花的场景,不可思议的看着王连越。
“你说啥?你还有这爱好?”
王连越一看就知道他想歪了,赶紧小声跟他解释。
“想啥呢!我是说你一会在上面,自己动……”
清哥儿听的脸上直冒热气,他拿手扇扇风,回应他。
“这样也能得趣儿?”清哥儿扯着王连越的耳朵,“你听谁说的,你还跟人聊这个,王连越,我小看你了是吧。”
王连越赶紧凑近了亲人,免得一会清哥儿不同意在床上那样了。
“没跟人聊!咱俩成亲那会,媒人不是给了本小册子吗,我在那上面看的,你没看?”
“没没啊,我看这个干啥。”清哥儿声音小了下来,最后跟蚊子嗡嗡声一样了,“还来不来了,一会我可不干了。”
“来来来!”
夜深人静,大黑压在花花身上,听着屋里传来动静,要不是它耳朵灵还真听不见,一声一声压抑着的低泣,好像是他家主子哭呢,哭声中还带着欢愉,不知道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