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的掌柜的,是个留山羊胡的老头,整个谈话中,他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让人住摸不透。
不过最终还是已一罐八十文的价格谈好了,这个价格已经比清哥儿设想的高了很多,他忍着高兴,狠狠地抓着王连越的手,手心都起了薄汗。
“协议拟好了,你们看看行的话,就签字画押吧。”
清哥儿不认识几个字,还得是王连越来看,王连越大致看了一遍,没有什么问题,便签字了。
两个人太过于兴奋,以至于没看见那掌柜的眼底藏不住的奸诈。
等两个人走后,那掌柜的招呼过来他们的工人,指着清哥儿留下来的花脂,问能不能制出来。
“这有点难,咱们店里的花脂都是油状的,花榨了汁混的油,至于这种膏状,我是在想不到怎么做。”
“废物点心。”
那掌柜的暗骂一声,看见这钱必须得出了,还是得想个办法,少出一点。
清哥儿夫夫回了家,拼尽所有赶制了一批脂膏,除了做的最多的桃子味和兰花味,还做了些山茶花的,丁香花的,梨花和海棠也做了些,不过这些树山上不多,做不出来多少。
零零总总做了二百罐,若按一罐八十文的价格,就是十六两,抛出买清油用的五两,短短五天,赚了清哥儿原来想都不敢想的钱。
晚上清哥儿做了顿大餐,特地邀请了兰玲夫妇和渔哥儿来家里吃饭,几个人吃的高兴,杨改还带了点米酒过来,米酒不辣,也不易醉人,稍不留神就会喝多。
家里两只狗崽子绕着桌子跑,可爱的不行,谁看见了都要喂一口,等人吃饱了,他俩也吃饱了,现在就窝在清哥儿脚下,闭着眼睡觉,家里来人了也不知道叫。
王子尧见人迟迟不归,在家实在坐不住,还是来清哥儿家寻人了。
“来的正好,快把人带走吧。”
作为唯一清醒的人,王连越看着趴了一桌不省人事的人,叹了好几口气。
兰玲跟杨改还好说,这么几步路,两个人搀扶着也就回去了,清哥儿更好说,人走了他直接帮着人到床上去了,就是这个渔哥儿,他又不敢碰,又不能真让人睡桌子,真是急的王连越满头大汗。
“怎么还会喝酒了?”王子尧连忙上前扶起渔哥儿,“还能走路吗?”
“不走,要喝酒……”
回应他的是渔哥儿含糊不清的嘟囔声。
王连越赶紧赶人,这一桌子烂摊子他还得赶紧收拾。
“行了行了,有什么话你们路上慢慢说,我得收拾碗筷了。”
王子尧将人背在背上,慢慢的出了院子,王连越将杨改叫醒,让他搀扶着兰玲姐也回家去了,等他收拾了碗筷,远远地看着兰玲姐灯灭了,这才放了心。
“醉的这么实,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王连越回到桌子前,清哥儿竟然还睡着,半点都没有要醒的架势,他轻轻地弹了下清哥儿的脑门,弯腰将人抱起来。
清哥儿一下子腾空,还是醒了,对上王连越的下巴,他又闭上眼,钻到人怀中去了。
将人放到床上,又端了热水给人擦拭干净,这几天累的很,清哥儿睡的很实,任凭王连越怎么动,都没有醒,也可能是知道身边人是谁,心里放心才不会醒。
第二天,清哥儿跟王连越赶着借来的牛车上了婳颜堂,跟掌柜的说,订的货好了。
“这几天我拿你们留给我的花脂试了试,根本卖不动,人们不愿意买这个没见过的东西,我也不想做亏本买卖,所以咱们谈好的价钱,是不是得稍微低一点?”
婳颜堂的掌柜果然没有说话算数。
清哥儿跟王连越被他唬住了,也是,这花脂从来没人卖过,人们不买账也是应该的,所以心里也赞同压价。
“不知掌柜的认为,一罐应该是多少?”
王连越问道。
“啧,我跟老板商量了一下,愿意给你们一罐二十文的价格。”
“这个价我们不卖!”清哥儿一听,第一个不认同,“怎么这么低,我们连原料都买不来。”
“你们可想清楚了,协议上写了货只供我一家胭脂水粉铺子,城里剩余的十三家铺子你都不能卖!而且价钱随市场波动变化,我压价也没错!”
“这东西别的地可不收,要不卖给我,货可就烂手里了!”
王连越火冒三丈,要不是清哥儿拉着他,他早就把店给砸了,掌柜的还是一脸笑,怎么看怎么贱,不怪他有恃无恐,协议写的明明白白,他们没办法。
“我呸!砸手里也比卖给你们这群烂人好!”
清哥儿拉着王连越出了婳颜堂的门,一路上忍不住的骂,越骂越难受,眼睛也开始闪泪花。
“别哭了好夫郎,我有一个地方可以试试卖。”王连越给他擦了眼泪,说了一个地。
“这真行?”清哥儿抽了几下鼻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