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放下书信,说道:“主公,这也可能是以退为进,想要放松我们的戒备,这样的······”
“好了。”曹操阻止了他的话,“我知道文若的意思,可即便有人代笔,何人能代笔如此?”
宁教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曹操恶名在外,人尽皆知。
荀彧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顺从地应了一声。
走到曹操这个位置,对于他本身而言,他人评价不过如此,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并不代表,面对一个人虔诚的信仰和夸赞时,并不会动容。
这封信是由张宝亲自寄出去的,他疑惑信中神女示弱的下位者神态,对方却答:“不为其他,只为开心,既是扮猪吃老虎,也是避锋而居。”
黄巾军还太弱,和各方势力对上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像曹操这样的大势力,一时之间没必要硬碰硬。
示弱不代表是软弱,更是一种计策。
与此同时,刘备阵营也听说了此事,只不过他们并没有白锦的亲笔书信。
刘备此时自顾不暇,对于这个消息也只是听过就算,有手下人为他记着筹谋。
又是一轮议事,今日的孔明却没有再多留,而是前往了自己的营帐,从袖口中拿出了那封孔明亲启的信。
自听神女之名,他就在想,或许是她。
不告而别,孔明发了疯的找她,一无所获,刘备等人请他出山,若名声在外,能更好找到对方,他同意了。
【一别数月,阿锦思念成疾,然昔日长辈病重,不得已离开,唯恐不舍,故不辞而别。今为完成长辈托付,以神女之名加入黄巾军,偶知孔明身处刘备麾下,伤心欲绝,对立而战,昔日情分,左右为难。】
【乱世之中,孔明之才当为大任,唯一期许,容阿锦与黄巾军苟活于世,待君一统天下,黄巾军与邺城不战而降,拱手相让。】
竟是如此。
孔明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她美貌、不能言语、手无缚鸡之力,他害怕她在乱世之中遭遇不测,而他无能为力。
神女之名,阿锦也当的,只是黄巾军如今处境,若是其他势力围攻,必然一败涂地,那身为神女的阿锦,又要置身何地。
适才营帐中,他引导主公不必在意黄巾军,以突破现下局势为主,可除了刘备,还有曹操,曹操此人和袁绍是昔日旧友,说不得借此之名攻打邺城。
但是,据他对如今黄巾军的了解,加之阿锦的聪慧,一时半会儿应当问题不大。
他需要加快速度,解决现在主公的难题,才能去救阿锦。
对于孔明而言,黄巾军是必亡的结局,阿锦为了完成长辈托付才不得已加入黄巾军,那他就要为她的以后做准备。
他回到案桌,提笔写下回信。
给孔明的信是千夜亲自寄的,主人不过是暂住一段时间,这孔明便自己给自己身份和责任,实在自作多情。
主人说过,男人可以利用女人联姻来获得自己想要的,那女人也可以用男人莫须有的情谊与责任,甚至是所谓的男尊女卑来获得权力与帮助。
利用的东西相同,主体不一样罢了。
东吴,因着孙策亡故,孙权上位,现下忙成一片。
东吴大将华歆正在与孙权喝茶论局势,却听闻他新娶的续弦夫人来了此处,哭天喊地地求见他和主公。
“荒唐,当这是什么地方。”他先一步骂了话,又对孙权道,“主公,我这夫人向来是懂事的,恐怕是遇到了什么事才会如此。”
孙权还未到弱冠之年,不过十八。
他容貌出色,世家出身的气度非常人能及,闻言浅笑,“您与苏氏的婚事还是兄长在世时亲自撮合,夫人之名从前我也有所耳闻。”
他早就耳闻华歆对其继室夫人的宠爱。
“让夫人进来吧。”孙权松了口。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苏氏虽上了年纪,却依旧是柔弱貌美,她的哭泣声让人怜香惜玉,进屋后行了礼,便跪软在地。
华歆连忙上前将人扶住,“主公面前,怎能失仪。”
苏氏泪如雨下,攀附着华歆,声泪俱下,“夫君!”
“夫人到底到底所遇何事,不必跪着,坐下说。”孙权也被她那仿佛天塌的模样给惊了一下,本就因政事伤疼的脑子更加疼了。
这本不合规矩,但华歆见夫人如此,还是将人扶着坐起。
给夫人倒了茶水,等她缓和了下来,华歆握着她的手,目不转睛:“夫人到底怎么了,慢慢说,主公和我都在呢。”
“求主公,救我儿!”
刘氏平复了心情,才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