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憋屈,半天才道:“袁家弄死我们多少兄弟,我还申告无门呢!”
“那是甄宓干的吗?你要找女人报复,还是男人吗?”千夜把他从上扫到下,故意在□□处逗留半晌。
啊啊啊,张燕嘴笨,一把扒开周大,“你别拦我,今日我非弄死他不可。”
闻言,周大立刻松开手站远,绝不拦着人找死。
阿银见状有些慌乱,看周大没事人的样子,想想还是没说什么。
很快,阿银看见躺在地上的男人,肃然起敬,崇拜地看向千夜。
痛,浑身上下都痛,碍于面子,张燕没嚎出来。
千夜蹲下,“主人说你有勇有谋,是个可用之才,可为什么,我觉得你是个草包。张燕,不对,褚燕,你最好不要再违背主人的命令,也不要坏事,否则我会先收拾你。”
“千夜,让张燕进来。”白锦的声音从房内传了出来。
一把把男人拉起来,千夜道,“一会儿好好给人道歉,别犯蠢。”
张燕忍辱负重,他咬了咬牙,表示知道了,抬脚要进去时,却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不会还要挨一次揍吧。
“张燕对夫人多有打扰,实在不该,幸而还算规矩,没有做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他到底是我的人,我说话恐有偏颇,所以交给夫人来罚。”白锦愧疚说,“他蠢笨,行事直来直往,虽是爱慕之心却让夫人万般困扰,整日担忧,在这里,我先给夫人赔个不是。”
她起身,好好地给对方道了歉。
“不不不,神女这话就过了。”甄宓忙扶她起来。
张燕站在白锦身后,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他沉默了,白锦是神女,他见过她悲悯天人的仁慈,见过她身手利落的训兵,见过她运筹帷幄的指点。
黄巾军在他看来迟早要亡,可她的出现让黄巾军有了新的生机。
她就该是高高在上的神女,眼神睥睨地俯瞰大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的错。
张燕不否认,若白锦不管此事,他或许会失了耐心干出什么事来。
上前一大步,张燕把神女扶起坐下,然后掀袍,跪在了甄宓面前。
“惊扰夫人,是我的错,夫人要打要罚,悉听尊便,和神女无关。”
他的动作太顺畅,太突然,饶是白锦也没有反应过来。
甄宓更是吓了一跳。
张燕在她面前向来强势,和夫君那种世家公子完全不同,他横冲直撞,无礼霸道,甄宓只是个弱女子,力量悬殊,每每担惊受怕,食不下咽。
他那哪是追求,和强迫有何不同。
婢女唯恐她出什么事,告诉她若不行,就从了。
她们都知道,袁家的男子必然死路一条,他们的女眷呢,若不是死,就是被他人夺去。母亲将她视作己出,才说出那样的话。
夜里辗转反侧,她又惊又怕,但还得维持着袁府最后的光景。
现在呢,让她恐惧的这个男人跪在她面前。
甄宓突然笑了,嫣然一笑,晃了大家的眼。
千夜说的话历历在目,张燕突然懂了。
他道,“你打我吧。”
甄宓看着他,又望向白锦。
啪的一声,响亮的一巴掌,张燕的脸被打偏,瞬间红了。
顶了顶腮帮,他将完好的右脸凑上,“夫人可要再打一巴掌?”
甄宓摇了摇头。
张燕站起身来,“日后万不会再打扰夫人。”
“下去吧。”白锦抿了口茶。
他转身离开,余光却看见了甄宓瞬间落下的泪。
白锦什么也没再和张燕说,安慰着甄宓,“乱世之中女子处境难上加难,貌美是双刃剑,我懂你的恐惧。”
就像凝视和欣赏。
周大几人看到他脸上的手掌印,千夜掏出了冰袋。
“你还备着这东西,神女有备而来啊。”周大调侃。
张燕毫不客气地接过去,踹他一脚,“笑屁啊。”
“你要知道,若你真对甄夫人做了什么,难保日后不会有人借此做文章,黄巾军和主人都很麻烦。”千夜提点道,“主人不会刻意给手下人难堪,这件事看似小,实则大。
然而这一点,不管是周大还是张燕,都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