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因为得不到回答，伸手揪起她的耳朵，使劲儿往外拉，“我在跟你说话呢？你聋了还是哑了？听不到吗？”

陈小娇这才眼泪汪汪的抬头看着自己的妈妈，指着自己的舌头说：“疼。”

陈妈妈一点都不疼惜，却放下了那只揪她耳朵的手，“你爸呢？往哪个方向去了？我带着你一起去找他。”

现在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这种鬼日子谁还过得下去啊！

陈妈妈牵着陈小娇的手，在经过一家按摩店的时候，她忍不住停了下来，低头看着自己还不知事的女儿，又抬头看着门口贴的那几个大字，正犹豫不决的时候——

一个年纪差不多有三十多岁近四十岁模样，保养得还挺好的一个女人，拉开眼前贴了花纸的玻璃门，看到陈妈妈生相还不错，女儿也漂亮，忍不住乐开了花。

“你这是要进来找工作吗？你可以喊我花姐，你要是愿意的话，今天就可以上岗。”

不等陈妈妈作出反应，花姐非常热情的拉着陈妈妈还有陈小娇进了门。

店面很小，进去只有两张窄小的按摩床，三四把木凳子，外加靠在墙边的破旧沙发，墙壁上还贴了两张特别漂亮的性感美人海报。

“来来来，先喝点水，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提。”

花姐端着两个倒满温水的玻璃杯，放在凳子上，然后移到陈妈妈面前。

陈妈妈和陈小娇是坐在沙发上的，杯子没地方放，这才用了凳子。

陈小娇看着杯子里的水，确实口渴了，想喝，正当她伸手去拿杯子时，被陈妈妈伸手给打掉了，并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陈小娇赶紧把手给收回去了，坐在一边，不敢说话，开始观察这个简单的店面，来来去去看了很多回，像是很有趣，很新鲜一样，自由自在的动了起来。

花姐见陈妈妈有些排斥这里，连水都不肯给孩子喝，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抬高了几个调。

“我跟你说，我是因为看出你不容易，站在我家门口，一副非常向往的模样，我才主动跟你搭话的，要不然就你这样……我还怕你把我这里的客人给吓跑了呢！别给你脸，你不识抬举，我这里的水可干净的很呢！”

花姐干这一行，虽然干了很久，却从来都不勉强别人。想干就干，不想干就跟坐在楼下的客人喝喝茶，聊聊天，按摩什么的，也可以。

就是不能瞧不起她这里的每一样东西，这里好歹是她自己苦心经营起来的，客源也稳定，犯不着为了一个外来人，给自己气受，又不是招不到年轻漂亮的。

被责怪的陈妈妈就算很生气，也看不起干这一行的，可她现在的确面临了一些生活上的困境，又拖着一个孩子……

“我又不知道你这里的水是从哪里弄来的，你这么想，完全没道理。”陈妈妈随便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花姐懒得跟她计较，谁不是走投无路才干这一行？哪个不是有难言之隐？等过了这傲气的时段，干着干着也就习惯了。

“孩子是无辜的，她还那么小……上学了没有？”

花姐瞧陈小娇这张脸长得好看，中意的很，主动把水递给了正在自己玩的陈小娇。

陈小娇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花姐，印象还不错，就伸手接了那杯水，三两下就喝完了。

花姐很高兴，想着店里出烟酒茶，没有其他的东西是拿来招待孩子的，尴尬之余，起身去隔壁小商店里买了一包新奇玩意硬塞到陈小娇的手上。

陈小娇高兴极了，见自己的妈妈不反对，就接下了。

陈妈妈考虑了一会儿，心仍有不甘，二话不说。就带着陈小娇回去了。

花姐也不生气，随手收拾了一下，又出门去了。

“妈妈，那个地方是干什么的啊！好多床……是用来睡觉的吗？”陈小娇的生活轨迹非常的简单，根本就没有见识过其他的东西，错把把按摩床当成了小孩床。

“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些什么！下一次，有人给你东西，你最好不要拿了，要是拿出毛病来，我可管不了你。”

陈妈妈看到花姐那么大方，打扮还很时髦，身上又香得很，再回想起自己居住的环境，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还不如时常跑到他们那个巷子里寻食物的畜牲……她心中的怨气集结的更深了。

陈爸爸在跑了以后，为了不让陈妈妈找到自己，赶紧换了一个地方，继续骑三轮车，当苦力，还是挣不来钱，新的地方已经饱和了，陈爸爸更加没什么出路了，只能晚上喂蚊子，白天守着这个小地方，艰难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