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既然是个误会的话,大家伙先散了吧,马上就要上自习了,赶紧回位置上先把作业交齐了!”慕以晴的业务能力也是极强的,一句话便把吃瓜群众们摁回了位置上继续苦逼地赶作业,回到自己位置上还没忘记补一句:“还有啊,没发生的事咱班就不要乱传了,谣言止于智者嗷。”
这话说得倒是让阮青平心里再一次高看了她不少。
站在阮青平身边的两名大将也是极其有眼力见的,特别是陆萧这人。
二人见慕以晴都做出了这番举动,虽然没听到夏湫的那番解释,但也立马扬起了笑容,拍着阮青平的肩膀道:“害,平哥,瞧这事整的,是我们两刚收假回来神经兮兮地想太多了,把误会解开了就好,以后咱们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啊!”
阮青平自然也是极其大度的回答道:“没事,你们俩也是为了班上同学们好嘛,理解理解。”
客套话又说了几句,三个人就差称兄道弟了,最后还一起帮夏湫收拾好了位置,把人安顿在了椅子上,这才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没过一会儿,晚自习便正式开始了。
由于第二天便是高二第一次月考,所以今天的晚自习并没有被安排给具体哪个科目,是专门留给同学们自己安排复习的。
晚风抚平了少年们刚收假时心中的那点燥。此刻他们全都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神情专注,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考试前的最后冲刺,偌大的教室里只余下了翻书声和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阮青平正靠在窗边,垂着头在心里默背白天刚记下来的语文书上最长的那篇文言文。
第一遍磕磕绊绊地背下来了,可背第二遍的时候却卡在了一半,他翻开书重新看了三遍后又继续背,这回卡在了四分之一。
他不信邪开始了第四遍背诵,刚背了三句脑子里又变得一片空白了。
这种情况他再熟悉不过了,每次他静不下心来的时候就会背不住这些文言文。
他有些烦躁地转了转右手手心里攥着的笔,左手撑着自己脑袋,偏着头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去拜读桌上的白纸黑字,结果字没看进去半个,余光却先找到了那个明明横跨了整个教室那么远的半个侧影。
他以前哪里需要隔这么老远去看他?
这个想法刚出来,阮青平手上的笔差点没被他转飞出去。
不是,他为什么要去看他?人家又不是文言文。
阮青平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闭上眼打算继续和《离骚》大战三百回合,结果这会脑子里浮现的却不是“长太息以掩涕兮”,而是刚刚出现在自己眼前那张放大了无数倍的脸。
唉。
他觉得自己这会是真的想“长太息以掩涕兮”了。
阮青平今天回校回的早,一直呆在四楼的心理咨询室里面背文言文,一直到临时上自习才往二楼赶,教室门还没找到,就先眼尖看见了杵着拐杖走路的夏湫。
两人一前一后隔着四五步路的距离,一起进了教室后门。
他当时已经受文言文折磨了大半天,脑子里晕晕乎乎的,脚下迈的步子都带着几分虚浮,以至于从夏湫座位后面过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地上那根靠在墙边的拐杖。
等他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一脚踢在了那根拐杖的底端。
坐在椅子上面的夏湫正撑着拐杖打算借力站起来,结果后门那边出现的人和没长眼睛一样,一脚把他的支撑点给踢没了。
在意识到自己重心不稳即将往后倒去的前一刻,夏湫下意识想用自己受伤的左脚撑地发力。
但阮青平的动作却快他一步,从身后搂着他的腰就把人撑了起来。
人倒是站稳了,就是站进他怀里了。
阮青平垂眸,臂弯里揽着少年温软的腰身,那带着错愕神情的精致眉眼此刻也近在咫尺。他张嘴,哑着嗓子蹦出来了一个字眼:“你......”,这才发现想说的话莫名卡在了喉咙里。
温热鼻息打在自己耳侧的那一刻,夏湫便下意识做出了反应。
他迅速拽回拐杖撑起了身子,另一只手发力推开了身后的人,力气大得阮青平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只好撑着他身侧的椅子往后拖了几步。
两人的距离拉开不过瞬息之间的事情,但狭小的空间却架不住这么折腾,夏湫发力的那一刻,身前的桌子就被他身上的反作用力给带倒了。
“嘭——”
闹哄哄的教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阮青平扭头,就撞上了整个教室各个方位望来的探究目光。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