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麟很很激动地跑上前打开自己的礼物,脸上的惊喜非常夸张,“天啊,我梦寐以求的。”
虽然主机他有,但谁会嫌弃更高级的主机呢?而且!一盒子光盘真是狠狠戳中了顾麟这种收藏癖的心!
“你喜欢就好。”陆霖诺扣了扣门把手,继续道:“轩宇哥哥的游戏机放在旁边的房间里。”
何轩宇没有顾麟那么咋呼,他直接将手里领着的小行李箱打开,拿出提前备好的见面礼。
是个脸大的西瓜保温杯,瓜头瓜尾各有扣环,可以斜挂在身上随时带着,瓜中间有个按钮,一按下去,西瓜就会对半分开,一半是瓶子,一半是盖子,胖鼓鼓的椭圆形,不能平放,只能捧在手里或者挂在身上。
很稀奇,很古怪,耀眼正色的红,配上饱和的绿,很能戳陆霖诺的点。
“哇,我喜欢这个。”
陆霖诺慢吞吞的说完,慢吞吞地错开手从何轩宇手里接过大西瓜抱在怀里。
没有敷衍,陆霖诺真的很喜欢颜色靓丽、造型可爱的物件,只是跟对方没混熟,有些不好意思。
顾麟也立刻拿出自己的礼物,是全身肌肉的泰塔斯奥特曼。
陆霖诺不认识,听着对方兴奋的做介绍完,只能假装很惊喜的小小‘哇’一声后接了过来。
安置好行李,陆霖诺继续带着两人参观了二楼,向导任务完成,三个少年立刻占用客厅的大电视打起了游戏。
何轩宇来之前也上网看过陆霖焫母子的一些视频片段,他虽然不相信陈黎那个小心眼的家伙会真的帮他,因为那家伙没有故意借机踩他就已经能让何轩宇感恩戴德了。
不过,何轩宇快速瞥了一眼非要和自己妈妈挨着坐的少年,心想陈黎心小但不黑,也不坏。
即使真是个圈套,但认真想来,京都能住在这片区域,加上陆霖诺床尾几千万的百达翡丽要掉不掉的随意扔着,这都在告诉何轩宇,对方不是能让他踩着玩舆论增热度的人。
关于手表这个连陆霖诺都没有发现的小细节,何轩宇参观二楼房间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
表之所以被随意扔着的,皆归因于陆霖诺,他让原本已经带好手表准备上班的闫峯无奈摘掉后,又因为被‘用完就扔’的陆霖诺匆忙赶出门没来得及戴上的而遗留下来。
中午陆霖焫象征性地征求了几人关于吃午饭的想法,在她三番五次的提及火锅的暗示下,三位少年,一个是没主见的陆霖诺,两个是还不熟悉的客人,非常一致的顺应投票决定吃火锅。
周伯伪装成配送员,送食材和锅具的同时,还带了好几种陆霖诺喜欢的鲜花,全都是老宅新开的,让其无聊的时候插花玩。
陆霖焫心里赞叹周伯细心,送过来的食材大多都已经清洗过了,但还是预留了部分蔬菜需要切段加工。
番茄汤底和红汤底还要熬制,这些需要在镜头下伪装去做的事情陆霖焫带着何轩宇和顾麟两人在厨房忙活,她不放心陆霖诺在危险系数相对较高的厨房乱串,于是便让对方独自留在客厅搭配一束花,等会儿放在餐桌中间做装饰。
陆霖诺欣然接受任务,盘腿坐在毛毯上,带着橡胶手套,熟练地剪着花枝。
关于插花这项艺术爱好,最初陆霖焫带着陆霖诺一起学习,她的审美偏向淡雅,每次的作品都会突出别样的雅致。
陆霖诺则偏向浓烈,没什么个性化的审美,哪朵花长的完整,颜色热烈鲜艳,他就喜欢哪朵,全然不顾色彩之间的映衬,一股脑全塞进瓶子里。
但是,花总归是漂亮芬香的,即使乱插一通,摆在桌上也能让人心旷神怡,因此,自家人包括经常来老宅的二伯等人都会闭着眼睛一阵夸赞。
在这样完全的鼓励式教育下,陆霖诺越玩越疯,总觉得自己脑袋虽然不灵光,但在在艺术上是有一定的天赋,自信非常!
一切搞定,陆霖诺摘掉手套,也不管桌上残留的枝叶,立刻拿起手机,转动着花瓶,拍来拍去,发到家庭群里等待夸赞。
发完照片,陆霖诺双手支着下巴,眼睛盯着手机聊天框,心里默数了五秒,果然,闫峯的夸赞就到了。
陆陆续续,爸爸和舅舅也来冒泡了,足够了!
陆霖诺面带微笑,心满意足的关闭手机,抱着花瓶打算给妈妈和两个哥哥看他的作品。
只是,盘腿坐的太久,起身又太急切,陆霖诺原本不灵活的腿脚没跑两步便一个趔趄,左脚踩到右脚,花瓶飞出去,人也懵逼地趴在地毯上。
陆霖焫听见客厅传来一声巨大的脆响,赶紧扔了锅铲跑出来。
“怎么了,宝贝。”
眼前的一幕让她瞳孔不自知的收缩了一瞬。
“宝贝。”陆霖焫立刻上前,扶起陆霖诺上下抚摸打量,“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跟我妈妈说有没有哪里疼?”
陆霖诺瘪着嘴,眼眶红了,疼到没有多疼,只有大腿根感觉到两下不明显的抽疼,但转瞬即逝,他都没来得及喊出来。
“不疼的。”
陆霖诺靠在妈妈怀里,没忍住,掉了眼泪。
他好不容易完成的作品,等会儿吃饭还要用,而且根本没办法重新弄,因为不满意的花已经全被他无情地丢垃圾桶里了。
“嘘,宝贝。”陆霖焫摘掉两人衣领上的麦,小声道:“宝贝,不哭,没事的。”
“嗯,我不哭了。”陆霖诺也知道有镜头,埋头将眼泪在妈妈肩头擦掉,遗憾地轻声叹了口气,“花瓶碎了。”
“没事,都怪妈妈,妈妈应该和你一起弄的。”
何轩宇两人听到声音第一时间关掉厨房的火后便跟着出来,见陆霖焫坐在地毯上抱着少年安慰,他俩也没跟上去凑热闹,只是默默找到工具,清理地板上的花瓶碎片和五颜六色的花朵们。
顾麟环顾了一下周围,在玄关旁的展示柜上重新拿了个花瓶,捧着那束花重新原封不动的塞了进去,摆在餐桌上。
没过几分钟,陆霖诺情绪缓和了不少,不好意思的冲着两位帮他收拾他烂摊子的客人笑了笑。
“来,宝贝,你走两步给妈妈看看,感觉一下有没有哪里疼?”
陆霖焫还是不放心,先不说她这小儿子骨头没完全恢复好,她甚至都怀疑对方平衡协调能力有问题,又不是扁平足,还总是平地摔,是不是下丘脑发育问题呢?
陆霖诺听话的走了两步,摇了摇头。
看陆霖诺一如往常,陆霖焫这才稍稍放下心,但她还是给闫峯发了消息,让对方晚上再好好检查一下,说完,她也抱歉的对何轩宇两人笑了笑,牵着陆霖诺坐在餐桌前。
“快谢谢轩宇和顾麟哥哥帮你重新插好花。”
陆霖诺仰着脸乖乖道谢。
一场小闹剧很快就落下帷幕,四人围坐在桌前,吃着火锅聊着天,一顿饭吃了快两小时,不过,这顿饭吃完,陆霖诺和何轩宇两人也很快熟悉起来,尤其是聊到游戏,话题说都说不完。
【服!!平地起摔,不愧是大龄宝宝】
【他好矫情呀!那么厚的地毯能摔出啥,莫名反感大男人哭唧唧的。】
【前面的,你要不要看看毒姐被吓得白了一度的脸色,这明显就是溺爱出来的孩子,磕不得碰不得,好吗?】
【轩宇好棒呀!好有礼貌,总是默默的做事。】
【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了,不愧是大龄宝宝。】
晚饭陆霖焫又借口点了假外卖,她们家阿姨和营养师的手艺可以跟五星级大厨叫板,何轩宇和顾麟吃的都不在乎身材管理。
同龄人一多,吃饭也热闹,陆霖诺今天的胃口比平日好上不少。
吃过晚饭,陆霖焫组织四人一起在家里开了个小型‘歌舞晚会’。
陆霖焫不需要太多综艺镜头,陆霖诺更不需要,但其他二人是非常需要舞台展示。
整场‘晚会’,何轩宇唱了很多歌,顾麟展示了较为擅长的舞蹈,陆霖焫也被年轻人感染,唱了几首经典歌曲,唯独陆霖诺盘腿坐在沙发上只会摇气球,兴奋地哇哇叫。
“诺诺,要不要一起唱歌?”何轩宇讲手里的话筒递过去。
陆霖诺侧身躲开,抱着他的粉色大猫,将半张脸藏起来,顶着炫酷的脏辫,害羞道:“我不会唱歌的。”
“随便唱呗,你平时听过什么歌?”顾麟站在一旁跟着游说。
“生日快乐歌。”
陆霖诺说完,两人怔愣了一瞬,陆霖焫笑的坐在陆霖诺旁边,将对方搂住,宠溺道:“那我们一起唱生日快乐吧!”
陆霖诺当初为了给家人唱生日快乐,专门听了好几天。
既然陆霖焫说了,何轩宇也跟着笑了笑,表示奉陪,顾麟上前切换了伴奏,四个人合唱着生日快乐,陆霖诺将下巴尖支在妈妈肩膀上,唱的最为欢快。
一直到晚会结束,甚至晚上被闫峯带着洗澡的时候嘴里都还哼着‘祝你生日快乐~’。
“宝宝,抬腿我看看。”
陆霖诺裹着大浴巾,抬了抬腿,“不疼,没感觉。”
闫峯一回来就扒了陆霖诺的衣服裤子仔细对比检查过,幸好,身上没有摔出任何青紫的痕迹,腿部也没有明显的肿胀,目前来看没什么大问题。
“今天只抽疼了两次吗?”
“老公,我觉得那都不算抽疼,我不疼的,就是….嗯?”陆霖诺歪着头思考着该怎么形容。
“啊,我知道了,就像这样。”陆霖诺伸出食指,用自己圆润的指甲盖往自己老公脸上轻轻的,似有似无的扫了一下。
闫峯侧头,抓住作怪的手指亲了亲,笑着道:“老公知道了。”
陆霖诺的新发型很麻烦,刚弄好时扯的他头皮疼。
第一天晚上睡的很不舒服,一直到了今天,稍微能适应些了,擦干吹干又是个麻烦事,本来洗着澡哼着歌心情美滋滋。
结果已经洗完澡很久了,他坐在床尾,闫峯给他吹了半天头发还不停,吹风机的声音烦得很,他想跟自己老公说说话,结果互相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闫峯曾经使用过的吹风机远不如老宅的安静,陆霖诺心情烦躁度急速上升,最终耐心值爆表。
陆霖诺挥开正给他吹头发的吹风机,抬手使劲拽着自己满头的小辫子,满脸不耐烦地冲着闫峯吼道:“我都不想要这个脑袋了,烦死了。”
闫峯怕陆霖诺手下每个轻重,赶紧关掉吹风机,抓着对方的手,阻止其使劲地拽自己的头发泄愤。
“宝宝,别生气,马上吹好了。”
“我不想要这个了,好难受,睡觉都睡不好。”
越说越生气,陆霖诺倔强的死死拽着自己的小辫不肯撒手。
全然忘了脏辫是自己当初坚持要选的造型。
“乖,松手,先松手,老公给你拆掉就好,别拿自己脑袋瓜出气。”闫峯拧着眉心疼地按住陆霖诺作妖作怪的手。
“好吧,拆掉吧,不好看。”
闫峯没有回应陆霖诺这句不好看,发型对方亲自选的,至于好不好看,他是不能发表任何意见的,只能将人抱起,靠坐在床头,认命地一根根解开。
陆霖诺当时编辫子的时候是他和他母亲加上造型师三个人一起弄的,拆开这事,现下只能他来。
但闫峯手下很轻很慢,他担心自己不小心拽疼对方,细工慢活就需要大把时间,陆霖诺最后都趴在他怀里睡着了,闫峯的工作还没有进行到一半。
无奈,闫峯发消息喊自己母亲过来搭把手,否则,等他弄完,他的心肝宝贝非得睡的脖子落枕不可。
“检查了吗?骨头没事?”陆霖焫坐在床头,小声的询问闫峯。
闫峯沉默着摇了摇头。
“我最近心里总是不安,你说这一个月没哭没闹,万一突然来了,镜头也不容易避开。”
“应该不会,没增减换药,诺诺情绪很稳定。”
闫峯倒没有这方面的担心,陆霖诺这段时间情绪很好,按照他的判断,短期内不会发病
“那就行,怎么好好的突然要拆辫子?前两天还喜欢的很,你惹人生气了?”
“没惹,纯粹是自己烦了,刚才使劲拽着跟我说他都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
陆霖焫听完脑子里一下子就有了画面,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虽然她手快,赶紧捂住了嘴巴,但陆霖诺还是听见了,扭着脸哼哼唧唧,要醒不醒的。
闫峯立刻将手附在对方脸上,轻轻摸了摸,陆霖诺很快又睡了过去。
有了陆霖焫的参与合作,不到半小时便拆完了所有的辫子,陆霖诺舒服的顶着独属于自己的头发睡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