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下台把话筒交给张池,还油腻地眨了下眼。
吴尘对他们比了个大拇指,跟在头也不回潇洒上台的张池后面。
“怎么样?唱的还行吗”,李昱揽住宋待的肩膀,欢快地说。
“还行,能听出来努力了”,宋待最擅长在李昱的热情上泼一盆冷水。
“艹,什么叫努力了,”李昱不满道。
他自我感觉超级良好,就刚刚那段表演,要是给他99分,他都会觉得有黑幕,怎么就努力了。
“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呢”,宋待笑着说。
“嘶,你这个人……”
他人了半天都没想出下面怎么说。
“明天什么安排啊?”宋待说。
“我?”李昱说,“我没什么安排,看行程怎么安排”。
“谁问你了,不就是问你行程什么安排吗”,宋待说。
宋待有点儿无奈,突然反应这么慢,不知道以为是他烧傻了。
“哦哦”,李昱有点儿尴尬地拿出手机,翻找行程表,“明天,第三天,第三天,找到了,第三天上午讲座,下午比赛”。
宋待点点头。
“明天就比赛了啊,你能行吗”,李昱问。
“怎么不行,这不有手就行”,宋待看着台上的张池,张池除了考试难得像现在这么认真。
“哎,这就是学霸啊,到时候可别说我欺负你啊”,李昱说。
宋待双手环抱在胸前,漫不经心地说,“你快欺负欺负我吧,还真不知道你欺负我什么样呢”。
“这可是你说啊,那我可不客气了”,李昱说。
李昱没意识到刚刚那句话有什么问题,只是觉得宋待在挑衅,但是宋待突然觉得刚刚的话,不太对劲。
他觉得自己的脸这会儿一定很红,尴尬地手一直扣着衣服上的褶皱。
宋待看他反应,笑了笑点头。
李昱没回头看他,看着台上的张池。
第二天李昱逼着宋待拿了两个杯子,每个十几分钟就提醒他喝水。
虽然宋待也是想着嗓子能赶紧好,但是半个小时一大杯水,也不是谁能顶住的。
在宋待第三次从厕所回来,他感觉早上吃完的饭,好像消化完了,整个肚子空空的。
刚到座位上,李昱又把刚接好的水推了过来。
宋待看着那个杯子脸都要绿了,虽然平时自己喝水也不少,也不讨厌,但是再喝下去,腰估计都挂不住裤子了。
“不喝了”,宋待把水杯推到一边,如果允许的话,他真的想直接把杯子扔出去。
“多喝点水,感冒才能快点儿好”,李昱又把杯子塞到了他的面前。
“我说我不喝了”,宋待强迫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霸道一点,果断一点,奈何嗓子受限,听上去很像是不爽地低吼。
“不喝就不喝吗,什么态度”,李昱说。
宋待无奈地捂脸,他也不想,要是他知道刚刚说出来是这种声音,打死他刚刚都不会说话的。
“对不起”,宋待说。
“嗯”,李昱拿过杯子放进抽屉里,不很高兴的样子。
宋待有点儿想笑,怎么感觉今天变得那么娇俏,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比赛两个小时,作文纸拿到手里,宋待捻了捻,挺厚实,有点儿决赛的感觉。
宋待第一次作文打草稿,当然也只是尝试打草稿,他发现打草稿的速度远远赶不上他变化莫测的思路,也就不了了之。
作文没什么限制,题材,体裁甚至字数,宋待用了一个半小时,落下最后一个句号,他第一次写作文这么认真,一句话来回来润色,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必要。
一个半小时是一个节点,绝大多数人在此之前完成了文章,陆陆续续有人交卷。
宋待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王加浩,吴尘,赵城,显然是在节点前就完成了,正在收拾东西,而张池一如既往慢慢悠悠,但是也正在结尾。
按理说,李昱应该是最早的那一个,但是现在还趴在桌子上继续在纸上写。
几个人同时交完卷,张池也完成了,满脸得意。
李昱还没有要写完的意思。
“你们先去排练吧,我等一会儿”,宋待说。
吴尘刚走出门,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吴尘赶忙后退一步,点头道歉,对面的人,愣了一下,也说了声对不起。
“魏染,走了”,前面的人回头喊。
“同学抱歉”,魏染笑了笑,转身喊道,“来了”。
交完卷的他只能在大厅外等着,虽然外面的一条街,半室内,但是从入口涌进来的风还是让人忍不住的打寒战。
宋待不知道待了多久,靠着上午看不上的一瓶热水,还算能忍,但是实在是不想在把手拿出来。
李昱几乎是卡着时间交的卷,刚走出门,就看见在假花栅栏后的宋待,小跑着过去。
“你怎么没走啊,外面这么冷,别又发烧了”,李昱在宋待身边站定,把手里的围巾又缠了上去。
“这次发烧只是个意外行吗”,宋待说。
“行,你干嘛非要等我”,李昱把围巾整理好,又把宋待大衣上的帽子也顺带给戴好。
“谁知道你能墨迹这么久”,宋待边说边走,虽然他连上不上台都不一定,但还是很关心排练,“去找他们排练吧”。
“好”,李昱跟上,“这不是打了赌吗,难得认真一次”。
“这么在意?”宋待问。
“我哪次打赌不在意”,李昱反问。
确实,这家伙好像每次打赌都这副德行。
“最多平局”,宋待说,“你一时半会赢不了我的”。
“啧,这次就让你见识一下世间的险恶,什么叫翻身农奴把歌唱”,李昱极其自信地说,“毕竟我这次为了把字写好,用了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