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问题?你自己的车爱养什么养什么。”加拉赫意料之中听到女人答非所问,习惯了也就懒得吐槽了。
“也是,我的车。”女人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行,还是得考虑以后列车长上车……”
“列车长是谁?”米沙给怀里慵懒的浣熊整理好裙子,好奇问道。
“是整个列车最不能招惹的人!就连当年阿基维利犯错了也会被列车长骂哦!如果米沙犯错了,要写好多好多的检讨哦!”那女人大概知道自己不比米沙高多少,就张开双臂增强了自己的视觉效果,像小熊猫一样吓唬小孩。
“米沙上车后会乖乖的!”被唬住的小孩连连点头保证,怀里的小浣熊不给面子打了个哈欠。
加拉赫看这两个家伙姐弟一般的相处模式,不自觉笑了。这女人和老头相处起来有时候像爷爷和孙女,有时候又像奶奶和孙子,属于是共轭祖孙了,结果现在她和米沙又像姐弟。
人与人的关系真奇怪啊。
那女人习惯当旁观者,在那接踵而至的一切中穿梭,加拉赫在猎犬家系里晃荡时能偶尔看见她在买苏乐达,和那些无名客交流时能看到她就在不远处捧着苏乐达。
表面看着无所事事,但她必然在背地里做了什么。看到那女人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容,加拉赫笃定。
就这么警惕地提着一颗心走到最后,趴在米沙膝上将要安眠之际,加拉赫隐约听到了【开拓】的歌谣,悠悠然的、轻飘飘的、无比耳熟的少女歌声。
是那女人的歌谣。她给老头讲她那个时代的开拓故事时有唱过,是她的伙伴写给【开拓】阿基维利的赞歌。
坏了,她又要干什么?加拉赫紧张一瞬间,想起自己快死了,又放松下来。他存在的谎言已经被戳破了,他就不信灰都不剩还能被那女人迫害。
该休息了……
“加拉赫,还不能休息哦∽”
垂死病中惊坐起,加拉赫惊恐睁开眼环顾四周,还没看清自己身处何方,倒是先被冰系小男孩扑了个满怀。
“加拉赫!”
“米沙?我们不是……”加拉赫接稳米沙,问题还没问完,就看到旁边青年版米哈伊尔和只存在记忆里的铁尔南勾肩搭背笑着看他,甚至眠眠就缩在角落里呼呼大睡,他当场变成了迷茫狗狗。
“看这边∽”
加拉赫下意识转过头去,就被按理说已经迷失的拉扎莉娜抓拍了迷茫的瞬间,绝对是罪魁祸首的珐露珊笑嘻嘻凑过去看照片。
“没人和我解释一下吗?”加拉赫问道。
听到这话,所有人视线转到靛青色的领航员身上,她咳嗽一声,走上前解释。
“很简单,我把大家的灵魂、精神、情感等一系列构成生命的信息收集起来,把大家在我心里又捏出来了,通过我的心绪空间与存在之树的连接,让大家都[存在于此],在我的星穹列车心灵号上!等之后大家还可以通过我一起去高维世界【开拓】!”
“简单来说就是——我复活大家啦!”
垂耳兔领航员骄傲挺胸,听众们纷纷捧场鼓掌。
“……搞什么啊,狗到13岁就已经步入老年了,该休息了。”加拉赫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最后莫名其妙就吐槽道。
“遗憾,加拉赫,在前辈这辆车上几百几千岁还在工作的大有人在,大家都得出去捞流光用以复活其他无名客。”米哈伊尔摇摇头。
“不过小孩有特权,待列车上扫扫地就好。”铁尔南笑得爽朗,大手使劲揉了揉米沙的头,很快遭到了两个米沙的讨伐。
“呜哇哇!铁尔南先生!我的帽子要掉了!”
“混蛋铁尔南!别欺负小时候的我啊!”
“你们两个别波及小朋友啊!”拉扎莉娜见状收起相机,赶忙上去把米沙带出两个幼稚男人的战场。
“没事,加拉赫,作为领航员,我批准狗狗也有特权。”珐露珊上来以撸狗手法摸摸加拉赫的头,“以后你就是星穹列车心灵号的狗啦!”
这女人果然没把我当人。加拉赫无奈又好笑,“所以狗粮呢?”
“酒水管够。”珐露珊自信竖起大拇指。
在这心灵号醒过来第二天,目送米哈伊尔、铁尔南和拉扎莉娜,还有其他已复活的无名客们出发去捞流光,加拉赫刚打算去派对车厢调酒休闲娱乐一下,就被拽出去接客了。
熟悉的灰毛瞪大了眼睛,手指哆哆嗦嗦指着眼前两个已死人物,半天了一句话说不出来。
“惊喜——”那女人又笑嘻嘻的了,拖着长音从开拓者身后冒出来。
“我不是……欸?我就是按前辈要求,对前辈你用了钟表把戏……进了心绪空间,然后他们就……啊?他们不是……等等,让我捋捋……要不我出去重进?”
加拉赫有点怀念最开始还不熟时漠视所有人的领航员了,混熟之后令人火大的下意识俯瞰减弱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层出不穷出其不意的恶趣味。瞧瞧她把这孩子整的,脑子都快冒烟了。
叽里咕噜把那套复活理论给开拓者讲了一遍,那女人一拍手,开始说怪话。
“好了,小浣熊,这是个新模式——心灵流光,这个模式是传统的打怪得奖励,开启后就是无限轮次的打怪,直到你全队死亡或自主退出,按照你打怪数量结算流光,流光每周获取量有限,每周都会刷新怪类型。”
“开拓者获得的流光达到一定数量,可以来找我要奖励哦!”被提前嘱托的米沙认真说着他的台词。
“另外流光攒够了可以来找加拉赫买点你想要的东西。”珐露珊拍拍加拉赫胳膊。
加拉赫叹口气,配合说了他的台词,“嗯,星穹列车心灵号,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
“好了好了出发吧开拓者!大把大把的星琼!奖励!都在前方等着你啊!”
加拉赫看着那女人大喝一声,那灰毛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冲了出去,已经懒得再吐槽无名客的奇妙画风。
因为他现在也是无名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