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一旦开始便再也无法停止,别看玉霜瘦小,为了活下去,她拿着从小随身携带的匕首,狠厉地杀了所有敢靠近她的人。
很快地牢里只剩她和一个姓曹的大叔,曹大叔身形魁梧又高大,玉霜必然打不过,只能不停闪避着,在约莫半炷香后便没了气力倒在地上,任由曹大叔红着眼,狠狠掐着她的脖子。
但曹大叔终究还是对一个小姑娘掉以轻心了,玉霜趁他不备拿出了藏在袖中的银簪,用力贯穿了他的咽喉。
临死前大叔眼中没了刚才的凶戾,拼劲最后的气力对她说:“玉霜,一定要活下去。”
这个地牢终于只剩她了,她活下来了,玉霜抱着双膝低声啜泣,渐渐她的啜泣声变成嚎啕大哭。
‘活下去,就算是身处这深渊,也要活下去。
神明啊,我祈求你,帮帮我吧!’
这天夜里徐致远和老者来了牢中,地牢腐臭中带着血腥的爬满了蛆虫,门口饭菜上空飞舞着苍蝇,下午送来的饭玉霜一口都没吃下去,她脸上带着泪痕,蜷缩着纤瘦的身子在角落昏睡过去。
老者满意地点头道:“就是她了。”
后来几天,玉霜不仅受到了更狠毒的鞭打酷刑,那些人甚至还折辱她。
她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的,终于在一天她彻底活不下去一头撞死在了牢中。
天上打着响雷,玉霜的灵魂离开肉身便化作了世间最凶厉的恶鬼,但这间地牢的四方设了个厉害囚魂阵,就如她这样怨气滔天的恶鬼不断冲击这个法阵竟也出不去。
炼蛊过程虽大差无二,但蛇虫鼠蚁不怎么反抗,人的灵魂却会剧烈抗争。
在这个阵中,徐致远又开始用各种咒法折磨她的魂魄,将她的魂炼成了蛊。
之前在牢中死去的人魂被徐致远收了起来,用于喂养她。
没多久玉霜有了灵蛊的雏形,不过半年便至中阶彻底没了自我意识成了徐致远的蛊,替徐致远不留痕迹的杀人办事。
可渐渐的,玉霜的灵魂无法突破了,徐致远尝试了各种方法也无济于事。
在一天夜里,徐致远派人带了三个穿着红衣戴着铐镣的人来到牢中。
这三个人皆被布套蒙着头,嘴里塞了布,只能嗯嗯发声。
徐致远对玉霜下令诛杀这三个人。
玉霜得了命令,几根红丝如利刃般刹那间便切下了他们的头颅。
待那头颅落地翻滚,俆致远凑到她耳边对她说:“玉霜,知道你杀的是谁吗?”
他道:“是你今日的新郎,还有你的公婆。”
说罢,徐致远命人揭下了蒙头的布套。
眼前的何家三口身首分离,死不瞑目,玉霜的魂魄微不可察地一颤。
以为她没反应,俆致远又诛心道:“他们一家一直在设法救你呢,天天上门来要人,今日是你的喜事,我就把他们送来了,瞧,何家的那位少年郎还穿着婚服呢。”
可纵使他这么说,玉霜依旧看起来没有任何反应,徐致远踢了何遇的头颅一脚,颅顶立马就碎裂了:“看来是真的炼不动了。”
一旁的老者却不徐不慢的喝了一口茶:“寨主莫慌,这件事得慢慢来。”
炼到此阶,此前囚魂法阵早就撤了,喂魂也早已无用,从前亲近之人的魂魄融入后容易适得其反,徐致远差了几个人来把何家三具尸体抬了出去,随意扔到后山的死人坑中。
玉霜没有意识的灵魂在哭泣,怒不可遏的悲伤将整个灵魂灼烧,她终于在化蛊后有了一丝自己的念头。
当年没日没夜的祈求变成了怨念,她怨舜华为什么不来参加喜宴呢?若是舜华来了,一定会救他们的,何遇他们就不会死了。
她明明说好了会来的!
玉霜怨寨主和那些修道之人,但更怨自己,若是自己早点醒过来,就能杀了徐致远和那些没心肝的人,何遇他们就不会死了。
在舜华上山的三个月前她踏入灵阶,徐致远和老者彻底控制不住她了。
在血色漫天的一天夜里。
他们之间的身份变了,徐致远他们从猎人变成了猎物。
徐致远举全寨修士之力猎杀玉霜结果顷刻覆灭。
她屠尽了寨中所有人。
‘玉何两家本说亲,两小无猜心相通,若与卿喜结连理,只想那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愿与之执子之手,白发偕老。
怨那天道不公,奸人所害含恨而终,玉消魂炼,非己本愿,新婚夜弑了夫家,除那奸邪又如何?
若郎君有来世,愿君平安喜乐!得偿所愿!一生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