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羡做了一个很悠长的梦,记不清的梦的内容,但她这一觉睡得很好,甚至比昨天睡得还好,她仿佛被包裹在一个很安全又舒适的被窝里,舍不得醒来。
谭羡睡得酣畅,半梦半醒之间搂着被子翻身,迷迷糊糊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身形消瘦却挺拔。
她以为是梦,喃喃:“你是谁?”语调带着睡饱的餍足,又轻又软。
眼神落在男人脸上的伤疤上,谭羡不自觉的伸手想去触摸那道伤疤。
“小姐!”
周澄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惊的谭羡睡意全无,她睁大眼跟面前的男人无声地对视着,最后还是男人先开口:
“可以先松开我么。”
谭羡低头一看,自己的手紧紧握住男人的手,她惊愕的看看男人又看看两个人交握的手,记忆回笼,一阵热气翻涌上来,烧的她耳朵疼。
“实在对不住!”谭羡赶紧松开手,快速起身穿着,尴尬的夺门而出。
在门口遇到端着刚热好的鸡汤的周澄,还好她有些功夫在身上,侧身一让才没让滚烫的鸡汤洒在身上。
“小姐,你去哪儿?”周澄看着谭羡往外冲,把汤往桌子上一放,火急火燎的追出去了。
一路跑到河边谭羡才冷静下来,紧握的手心似乎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她拍拍自己的头,暗骂自己孟浪。
周澄追过来,撑着膝盖喘气,“小姐,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你还说,我怎么睡到人家公子家里去了?!”谭羡戳着周澄的额头,“你知不知道这样对人家声誉不好!”
周澄有点委屈,“谁叫你当时拉着人家不松手,而且你挨着人家就跟昏迷了似的,我也想带你走,可是叫不醒啊。”
“我…”谭羡语塞,她现在确认了一件事,就是她一挨着那位公子就能如同昏迷一般睡过去。
周澄贱兮兮的挑眉,“小姐你想不想知道那位公子姓甚名谁?”
谭羡白她一眼,“说。”
“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位公子叫余沐,今年二十有五,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姐姐相依为命。”周澄靠近谭如意,莫名其妙贱笑一声,“更重要的是,他还为婚配哦,小姐你有机会了。”
谭羡推开她的头,“什么意思?”
“你不是只有挨着余公子才能睡着么,你把他娶回家,天天挨着不就能解决你睡不着的病了。”周澄天哦你道。
谭羡踢她一脚,“什么馊主意,人家凭什么要嫁给我?”
“就凭你是哎哟——”
“闭嘴吧。”谭羡给了她一颗糖炒栗子。
周澄吃痛,捂着额头不说了。
谭羡在河边站了一炷香的时间冷静了下来,拉着周澄去觅房铺,当务之急需要找个房子住下来。
去的路上周澄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靠近谭羡的耳朵低语:“小姐,你难道不好奇余公子脸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么?”
呼吸喷在耳朵上又痒又麻,谭羡嫌弃的推开她,“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什么。”
“因为这是个秘密。”周澄急吼吼的说。
“秘密能让你知道?”谭羡啧了声。
“小姐你真的好伤人。”周澄捂着心脏,一副被伤到了的模样。
谭羡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你要理解我,人睡不好道德是很低的,我现在还只是想骂骂你,之后没准儿就想揍你了。”
“……”
到了觅宅铺,这个时候里面人不太多,她俩进去就被一群人围住。
“小姐,可是要买铺面?我手头刚好有几间空出来的铺面。”
“小姐可是要买房,我这里也个空出来房子,还带个大院子。”
周澄大喝一声,“我租房!”
“租多久?”有人问。
周澄也不知道要住多久,回头看向谭羡,“小姐,住多久?”
谭羡思索了一番,“半年吧。”
围着的人散了些,谭羡目光被里面一个端坐写字的女子吸引。
见她走过来,刚刚还在认真抄写的女子抬眸一笑。
谭羡坐在她对面,问:“你有房子出租么?”
“不是我,我之前代人出租。”女子拱手作揖,拿起一张户型图递过去,“您看看。”
谭羡扫了一眼就放下,“多少钱?”
“半年三两。”
这个价格很便宜,而且看户型图这个房子似乎还带个院子。
“行,我租了。”谭羡伸手拿钱袋摸了个空,她这才想起来是怕再丢交给周澄保管了。
她回头找周澄,发现她已经打入觅宅铺内部,正跟着那群人嗑瓜子。
“……”谭羡叫了周澄一声,“过来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