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玥也问沈澜：“你呢？最近在做什么？”

“我啊，还那样，帮老潘判判卷儿，跟赵子瑞他们打球啥的。”沈澜自在地晃着脚：“哦，最近不是有个什么纸飞机比赛嘛，我参加了。”

“真巧，我也报名了。”

“要不要猜一下到时候谁飞得远？”

“猜对了有什么奖励吗？”

“奖励……奖励还真想不出来，要不谁猜错了就罚谁吧。”

“那就罚输的人在除夕那天戴‘小黄人’头套吧。”

“哈，行，这个主意不错。”沈澜又问：“那你猜咱俩谁飞得远？”

“我猜”，谭玥嘴角勾起：“你。”

“嗯？我还以为你会猜你自己。”沈澜眼神微眯，质问道：“为什么猜我？”

谭玥说道：“当然是为了赢啊。”

“你以前绝对不会猜别人赢的。”

“是么？”谭玥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不早了，回班吧。”

沈澜跟着她走下看台，心里不由琢磨起来，谭玥还是变了，她真有点不一样了。

操场上，纸飞机挑战赛正在进行中。

绿茵茵的草坪上，穿着天蓝色校服的学生在起始线上站成一排。随着一声哨响，数十只纸飞机如白鸽般振翅高飞，在蓝天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看着纸飞机飞远，谭玥问身旁的沈澜：“你有什么愿望吗？”

沈澜手遮眉梢，向前远眺：“可能是像纸飞机一样，自由地飞向远方吧。”

“你呢？”他也问：“谭玥，你有什么愿望？”

谭玥望着远处：“我希望每天都开心吧。”

沈澜看到一只飞机落下：“看来你猜对了。”

谭玥一笑：“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呢？”

除夕夜。

沈家轿车里，沈澜和谭玥坐在后排，沈家豪的视线被后车镜里的沈澜吸引。

“你那戴得什么玩意儿？”

沈澜：“Bello！”

“噗——”谭玥偏头偷笑。

随着沈澜的动作，小黄人头套上两只像纽扣一样的大眼睛溜溜直转。

谭沈两家将车开到河边，车灯划破郊野的黑暗。司机们熄了火，引擎的嗡鸣骤然消失，只剩下风擦过枯草的沙沙声。

“嘶——”卢玉梅裹紧大衣：“还挺冷的。”

蒋丽华也下车：“风有点大啊。”

见谭玥走过来，蒋丽华又打开车门，拿出一件羽绒服。

“玥玥，冷不冷？再穿一件吧，别冻感冒了。”说着，把衣服披她身上。

谭玥双手抓住羽绒服，问蒋丽华：“妈，你不冷啊？要不给你穿吧。”

蒋丽华又帮她把衣领往上拽拽：“我没事，你穿着。”

谭国栋和沈家豪从各自的后备箱里抱出沉甸甸的纸箱。

沈家豪走到一处，问：“要不就放这吧？”

谭国栋说：“行。”

“咔嚓”打火机点燃，火苗被风吹得东倒西歪，谭国栋用手护着，凑近引线。

“嘶嘶——”火星四溅，谭国栋马上归队。

两家人站在一起，只听“咻”的一声，一道亮光冲向空中。

烟花“砰”地炸开，化作无数璀璨的星光。

“喔！”谭玥和沈澜尖叫着跳起来。

各种缤纷的色彩一朵接一朵地绽放，烟花的倒影在瞳孔中闪烁。

“新年快乐！”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Bananaaa！”沈澜欢呼着，用手机记录这一瞬。

河面波光粼粼，倒映着盛大的光景，如一幅绚丽的画卷。

谭玥冲沈澜喊：

“嗨，小黄人，祝你自由！”

沈澜喜笑颜开，他双手拢嘴，朝河的方向呼喊：

“谭玥玥——祝你快乐——！”

回去的路上，远处村落的爆竹声还在庆祝新年的到来。谭玥在车窗上呵出一圈白雾，手指在玻璃上画出烟花的形状。

她在日记中写道：“烟花燃夜，喜乐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