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称————
实际上,草稿纸上所谓“未写完的公式”其实是拓扑学中的纽结理论模型,图形恰好是纪寒烬侧脸轮廓的坐标映射。暴雨打湿纸张时,墨迹沿函数曲线洇出类似捆绑绳结的纹路。
没人知道白夜溟到底在想什么,他疯狂,偏执,占用欲及强,而这些在纪寒烬眼里却是他表达兄弟情意的方式。
以至于白夜溟对纪寒烬的爱意在无人在意的阴暗角落里如同藤蔓疯狂滋生。
————第一人称续————
白夜溟醒来时,我正在给池昭野泡醒酒茶。他安静地叠好毛毯,将散落的草稿纸按页码排齐,甚至顺手扶正了萧云湛被风吹倒的青瓷笔架。
“哥,鲫鱼要红烧还是炖汤?”他蹲在塑料袋前数鱼,冻疮的手指在冷水里泡得发红。池昭野扔过去的毛巾精准盖住他头顶:“先把你手包扎了,看着碍眼。”
我正要开口,白夜溟已乖巧伸出伤痕交错的手背:“二十二道,哥每天给我涂一道药膏好不好?”他睫毛垂落的弧度像精心丈量过,恰好掩住眼底的暗涌。
萧云湛突然将砚台碎片推到我面前:“修复师说缺了龙须,但...”他余光扫过白夜溟的校徽,“用银丝镶嵌或许更雅致。”我认出那龙须纹路与白夜溟常画的函数曲线惊人相似。
邓末沉默着把U盘插进电脑,赌场账目弹出的瞬间,白夜溟端来四杯热可可。他特意将池昭野那杯多加两块方糖——上周篮球赛,这人在我扭伤时背我去医务室。
“杯子里有蜂蜜。”白夜溟将马克杯焐在我掌心,杯底刻着极小的温度警示线,“58℃最适口。”我忽然想起他高一物理竞赛的获奖课题。
池昭野突然踹了下白夜溟旁边的椅腿:“你这小鬼挺细心,不过,能不能解释下为什么我的鞋盒里有你哥的课表?”他抖出张被鱼血浸透的纸,背面是白夜溟工整的备注:「昭野哥周三有跨校赛,建议提前准备云南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