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奴脑子笨,哪能弄清楚这些个事!”李公公弓着身子道,“不过当时郡主与谢世子正好不在,而是同行去了二楼的棋室里,相处了好一段时间,然后才找人奕棋,而那奕棋之人就是逃脱的西玄密探。”
“朝阳昨日才遇刺。”白帝道。
“回陛下,昨日才遇刺,今日便又出了事儿,会不会是苏丞相……”李公公瞧着白帝的神色,点到即止。
“朕今早才敲打过他,他没这个胆子。”白帝沉声道。
“嘶,那会不会是,有人想嫁祸苏丞相?”李公公凑近白帝,小声儿道,“毕竟苏丞相与玄序王不和,只要郡主出事,玄序王一定不会放过丞相府。”
“倒也有几分可能。”白帝抬头,放空的片刻,“这件事朕不想管,也懒得管。”
无论是朝内大臣的互相争斗,还是礼朝与西玄狗咬狗,这位皇帝陛下都不在乎。毕竟他坐在高高的皇位之上,这些人中谁也无法将他撼动。
“就让他们互相攀咬去吧!”白帝漫不经心道,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李公公,“朝阳与那西玄探子可有异?”
李公公回道,“那名叫白榆的西玄探子,是棋不语出了名的棋师,不少达官显贵都曾与她奕过棋,想必郡主也是慕名而去。”
“嗯。”白帝沉吟片刻,“派人严加监视,朝阳虽然还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保不准会为了她那个爹而欺瞒于朕。朕对玄序王府的人,是一个也不能放心啊!”
百花楼,百花仙,黔首蛾眉俏佳人。红罗金帐印倩影,抱入香床魂不归。
“哟~,郡主来了!姑娘们,是郡主来了!”妈妈扭着腰走下楼来,手里甩着丝帕招呼姑娘们过来。
“郡主!”
“郡主~”
北牧野一步步踏上花楼,脸上带着愉悦挑逗的笑。
楼梯上倚满了黄肥燕瘦的天仙儿,拿丝巾挡住脸捂嘴笑的,躲在帐子后偷瞧的。
天仙们伸手撩拨着北牧野,在她的下巴上轻轻一勾,手在她的身上胡乱地摸;丝巾甩在她脸上,留下一阵惑人的脂粉味道。
郁离身着男装跟在后面,目光有如利剑环视四周,清冷飒爽的脸很招姑娘们喜爱。
“郡主,怎么今儿个才来!”
“郡主,今天玩什么啊?五个人够不够!”
“郁离,你也来玩嘛!”
姑娘们只管说着让人羞赧的骚话。
“郡主还记得百花楼,是姑娘们的福气。”妈妈咯咯笑道。
“妈妈,这是哪儿的话?”北牧野掀起面前的红账笑说。
“我可听说了,郡主在兰香院那天,可是包下全场了!”妈妈装作伤心模样。
“好好好!”北牧野行至二楼,对着下面一众熙熙攘攘的人大声道,“今明两日,百花楼所有的消费由本郡主担了!”
众人怔愣片刻后,欢呼雀跃起来,酒作雨洒,金作弹丸。郁离将腰间的金荷包递给妈妈,妈妈开心收下,喜不自胜。
“好好准备一下,明日我要在这宴请贵客。”
“什么贵客啊,值得郡主如此费心!”妈妈将金荷包收进袖子里,跪坐在其身侧,斟上一满杯酒。
“死里逃生的人。”北牧野挑眉,眼里闪过一丝蔑视笑道。
妈妈点头,“老奴明白了。”
北牧野同姑娘们玩乐过后才回到王府,一身的酒气,步态却不见虚浮。
“西玄密探早已暴露他们的踪迹,好在我们的人一直监视着,才能发现礼朝使团与西玄密探的接触。”郁离心有顾虑道。
谁能想到礼朝使团与西玄潜卫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私下竟能有交集;所以才有了北牧野精心设计的这一出棋不语遇袭,唯一的变数只有司空大人。
好在司空震不负所望,借北牧野邀礼朝使团出游之机,又用她鹿山遇袭一事作为遮掩,派出一批刺客去杀朱媛媛;影卫也按照她的吩咐,只是帮了那批刺客一把,不至于让白帝起疑。
“不知礼朝与西玄究竟达成了什么合作……”郁离的话语戛然而止。
侧前方,郑二爷亲自修剪芳菲院里的花花草草,似乎心情很不错。但瞥见北牧野,又是一副愁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