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灿的厨艺完全在贺嘉树预料外,他以为十六岁的男孩做的菜黑乌乌一坨,要么咸要么没味,或是难吃。事实上,菜很可口,红烧肉是他没吃过的味。炉上的汤锅里有肉,有绿油油的蔬菜,他喜欢豌豆颠。
吃完饭程星灿马上去洗碗,出来后往炉火中添了煤,放上茶壶,示意贺嘉树跟他去。
阁楼空间很小,没有多余地方,程星灿的房间像是硬挤出来的。他进去了打开灯,贺嘉树低头进去,一抬头脑袋尖撞到天花板上,疼的他嘶了一声。
程星灿的提醒没来得及,看着贺嘉树低着头摸头,担心的问:“不严重吧?”
“没事。”贺嘉树拿开手,不敢直着头,粗略的打量了一眼这间房间,还没他卫生间大,“你就住这?”
“是啊。”程星灿将书桌前的椅子拖出来,“坐下吧。”
贺嘉树走过去,觉得椅子太小,又不想耸着身体跟程星灿聊天,只好坐下去。他的目光停留在小书桌上的书本上,都是理科资料,最上面放着一张生物试卷,还剩最后一道题没做。
程星灿坐到床上,盯着贺嘉树背影片刻,启唇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刚吃完饭就赶我走?”贺嘉树拿着生物卷看了看放下,又看到一张语文卷。
“我是想提醒你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
“我又不是女孩儿,还有门禁。”贺嘉树拿过语文卷,视线落在作文上,“字写的挺好。”
程星灿站到他后面,伸手抽走试卷,“坐会儿就回去。”
贺嘉树悻悻的坐着,酸酸的问:“裴淮每次来你也会催着他回家?”
“你和他不一样。”程星灿将试卷放回书桌上,返回床边坐下。
贺嘉树依着椅子掉过身看他,“我和他哪不一样?都是你朋友,你对他不要太偏心。”
程星灿的眼里只剩下平淡,语气轻轻,“你知道吗?谢一凡半小时前发消息问我,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我告诉她,我不知道你在哪,如果有事请和你打电话。”
提到谢一凡,贺嘉树心情烦闷,尽流露在脸上。可听到程星灿的回答,又很不满意,“你怎么不告诉她我在你家?”
“贺嘉树,你不在乎谢一凡的感受吗?”
“错了。我不是不在乎,是次数太多,我感到烦。她不是小孩了,为什么一直需要哄着?”
“为什么不应该问你自己吗?”
“怎么就应该问我?如果一个人总是向你表达他的负情绪,你难道会一直耐着性子接受,接受完了再哄好他?谈恋爱是两个人的性格磨合,天天针尖麦芒的能过得下去的我给他竖大拇指。”
“你们处的不好吗?”
“开始挺好的,后来不知道怎么了,越来越多事。”贺嘉树顿了顿,试探性的问:“我把她还给你,你考虑考虑?”
程星灿莞尔一笑,“贺嘉树,你是认真的吗?女朋友可以让吗?”
贺嘉树坦白道:“你写给谢一凡的情书我看了,当时我就在想,你一定很喜欢她。如果不是我,说不定……”
“你会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吗?”程星灿语气僵硬的打断他。
“会啊,黎呦就是。”
程星灿一时语塞。
贺嘉树起身坐到程星灿身边,“算了,不提她。”好声好气,和颜悦色的说:“明天去吃饭,行不行?爷爷奶奶我找个妥当的人替你照看,出一点差错,我提头见你。”
“这顿饭必须得吃吗?”程星灿看着他的眼睛问。
贺嘉树眼里亮起了一点星光,“你是主角。”
贺嘉树上午九点出门到月亮湾,带了家里的保姆,拎了些新鲜蔬菜和肉类,牛奶和保健品也不少。
所有物品放在小木桌上,整整齐齐。程星灿那颗冷冰的心此时此刻逐渐有了些温度,避开贺嘉树的目光,内心开始摇摆。
离开家后,他告诉贺嘉树不用这样,那些东西他可以去买。
“你买的和我买的能一样吗?”贺嘉树拦上他的肩膀,“那些保健品,回去了让爷爷奶奶别省着吃,我特意从我爷那拿的,都是好东西。”
午餐订在昨天的地方,一家半中式风格餐厅,每间包厢配有一位管家,一位就餐服务生。
程星灿和贺嘉树到时,其他人还没到。贺嘉树向管家点了两杯红茶,又在群里问了其他人情况。
最先来的是裴淮和原末,两人聊的很开心,进来时脸上挂着笑。
贺嘉树问他们聊什么,原末说:“周公子年纪轻轻,高中还没毕业,就被家里人安排了婚事。他现在愁的睡不着,吃不好,大半夜在家k歌。”
贺嘉树淡笑道:“这不是好事吗?”
坐到程星灿身边的裴淮说:“千万别当着周舒面说,他会问你要不要。”
原末看着程星灿说:“星灿,恭喜啊,联谊赛第三名。”
“谢谢。”程星灿腼腆的笑了笑。
没多久,周舒与秦亭也来了,均向程星灿表示了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