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试训后,程星灿正式为贺天晴辅导,他休息时会早点过去。
有天去的早,碰巧贺嘉树妈妈在,贺天晴非拽着他坐下和她们一起聊聊。
唐苜对程星灿了解一二,也听贺嘉树提过几次,当着赵娴的面夸他学习好,品行端正。
只是在注意到他手上的手环时有些惊讶,等程星灿和贺天晴上楼,才和赵娴说:“小程同学手上的镯子是你送的吗?挺贵重的,你也太大方了吧。”
赵娴摇头,“那可不是我送的。程老师来的时候就戴着,我看着不像高仿。”
唐苜暗暗嘀咕,不会是贺嘉树送的吧。灵蛇是她去挑的,内面刻了贺嘉树的名字缩写。她不确定程星灿手上的是不是她送的那只,但那么贵重的饰品不是程星灿经济能力之内的。
儿子交朋友她从不过多干涉,对方能不能交心中都有数,不但交了,还数次带回家一起睡,一定确定了对方值得。所以,即便这枚手镯是贺嘉树送的,她只会睁只眼闭只眼。
楼下发生的一切程星灿并不知情,不过贺天晴也问过他手上的镯子是谁送的,他说是贺嘉树,贺天晴惊讶了许久,说贺嘉树真把他当朋友。
因为这枚原本不属于自己的镯子,程星灿在凌晨的床上吹着风扇,举着手机给贺嘉树发消息。
。:【贺嘉树,在那边玩的开兴吗?】
消息刚发出去,顶端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下一秒贺嘉树的消息弹了出来。
贺嘉树:【你觉得呢?】
贺嘉树:【没人管,没有围墙,也没有早八,简直爽死了。】
贺嘉树这一趟旅游一定很高兴。
明明不是自己的快乐,程星灿的心跟着愉悦,嘴角微微上扬。
。:【机会难得,一定要玩尽兴。】
贺嘉树:【可太尽兴了,你没来,说给你你也不懂。】
。:【你不说,怎么确定我不懂?】
贺嘉树:【我怎么能不确定?这么跟你说吧,就像你这种书呆子待在图书馆一样。再简单点说,和脱缰的马并无差别。】
。:【那待在学校真是苦了你了。小少爷。】
贺嘉树:【比黄莲还要苦。】
程星灿笑了笑,将手机关掉放在枕下,关灯睡了。
贺嘉树的旅游从一周延长到两个星期,程星灿和他又联系了一次,甚至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夏天总是大雨不断,雨天中餐厅客流少,程星灿站在餐台听经理和另一位同事聊天,他的目光时不时会看向入口,不经意一瞥见到了裴淮。
“程哥。”裴淮举高手朝他挥动。
程星灿闻声定睛看去,很意外,犹豫了一秒慢吞吞走过去。
“好久不见。”裴淮笑着说。
程星灿看看他,再看看他身后,并没有他想见的人。又看着裴淮,“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到的。”裴淮打量起他的红色工作服,“程哥,你穿这身还挺不错,显腰细。”
因为要上菜和收台,除了前厅经理每位前厅人员都配有黑色围裙,系在腰上。保护衣服的同时,也显腰。
“昨晚到的,怎么没在家休息倒时差?”
“倒啥时差?再倒也需要吃饭不是?12号桌,快带我去吧,我都要饿死了。”
程星灿怀揣着疑惑将他安置好,等到下班拎着挎包走出餐厅,就和他想的那样,裴淮正在外面等他,嘴里含着一颗棒棒糖。见他出来,淡漠的脸上浮出笑容。
“程哥,下班了。”裴淮站端正。
程星灿嗯了声,遂问道:“怎么还没走?”
“意思还不够明白吗?当然是等你下班啊。”裴淮从兜里摸出一颗橙子味的棒棒糖递上来,“橙子味的。尝尝。”
程星灿没有客气,伸手接过。
两人并肩往商场外走,程星灿双手有条不紊剥着棒棒糖的糖纸。
“其实你不用等我,时间很晚了,我不出去玩。”
“知道你忙,不会叫你大晚上出去玩。老贺说你在这边兼职,正好有时间,我来看看。感觉还不赖,你那些同事都是俊男靓女。”
程星灿将失去糖纸的棒棒糖含进嘴里,入口淡淡的甜,渐渐变浓,也有了一点酸。
“贺嘉树回来了吗?”
从裴淮出现开始,他就想知道贺嘉树在哪,有没有回来。
“回了。”
程星灿的眼底荡开一片深沉的黑,“以为他……”
“老贺谈恋爱了。”
裴淮停在天梯口,半敛着眼盯着不断往下走动的电梯。
“他不肯说对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