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萧直用力的将指着他的手拍开,愤然说道:“贺嘉树!你的嘴里是抹了开塞露吗?这么能喷!”
程星灿看向他,暗道:骂的好。
贺嘉树是个脾气爆的,又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小少爷,身边的人都围着他转,谁见他不是客客气气?还没谁这么骂过他。当即抬起腿将萧直踹倒,跌在台阶上。
突然的异样吓坏了路人。
程星灿也吓着了,甩开贺嘉树跑到萧直身边,边扶边问:“你没事吧。疼不疼?”
萧直捂着肚子,仇恨的盯着怒火中烧的贺嘉树,“有病!”说完,转头敛了仇恨,一片平和的说:“有一点点疼。还好,死不了。”
他借着程星灿的力站起,好心又自私的提醒,“离他远点,疯子伤人不犯法。”
怎么远离呢?
等高中毕业,各奔东西的时候吗?
好像……只能是那个时候呢。
程星灿没有回应,贺嘉树气到不行,靠近时被程星灿瞪住了。
“贺嘉树,你闹什么呢?”
贺嘉树做了一个让开的手势,“你让开。”
“这不是无人区,你想闹到什么时候什么程度?”程星灿没见过贺嘉树发火,也不知道他发火是什么样,今天算见到了。这把火是他刻意点的,他想证明贺嘉树会在意他和谁亲近,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可是,发火的贺嘉树好可怕,他担心贺嘉树被怒火攻心伤了萧直。
贺嘉树问他:“你说我在闹?”
“难道这算什么呢?算你年少轻狂,算萧学长倒霉吗?”程星灿放轻的声音说:“我们只是看了一场电影,很普通的一场电影。”
“程星灿!”贺嘉树大喊,程星灿似乎一点都没意识到他在做什么,说什么。
围观的人停下来看他,程星灿与萧直也看着他。
“我为你跑3000米,还拿了第一,凭什么你不陪着?反而陪这个穷鬼看电影?你在玩我吗?”
这话说的程星灿像一个渣男一样,他辜负了贺嘉树。
实际上,程星灿并不是。
他看向萧直,满眼愧疚,“学长,我不能陪你回学校了。真的对不起。”
萧直看了他们俩一眼,感觉到了什么,苦笑了一下,抬手将他轻轻推开,“回学校了记得给我发消息,让我知道你没事。”
“好。”
萧直离开了,这场闹剧没有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也不能闹到那个地步,程星灿不愿意亲眼目睹自己的一次小小试探同时拉下贺嘉树与萧直。
直到这时候,贺嘉树的怒火才小了些,可他还是冷冷的,不高兴的。
“给我一个解释。”
“真的只是看一场电影而已。很寻常的事情,不是吗?”
“想看电影为什么不说?我没钱请不起你看吗?我是姓萧的那种穷鬼吗?”
“下一次,我们去看吧。”
贺嘉树怔了几秒,心情舒坦了,两手插兜高傲的站着。萧直算什么,程星灿依然是他掌中之物,随他掌控。
像是证明,程星灿又说:“就只有我们两人,不告诉裴淮。”
春天的风很温柔,温柔的拂去贺嘉树的怒火。
像是一种秘密,暧昧的,私有的,除了他们没人知道,贺嘉树启开薄唇,说:“我能不答应吗?”
“我知道。”
“只要你听话,我们可以一直一起玩。”失控感渐渐褪去,贺嘉树又感受到操控程星灿的爽感。
程星灿靠近他,小心翼翼问:“贺嘉树,你喜欢乖一点吗?”
他应该问你喜欢乖一点的女生吗?
话到嘴边,他变了,不想在喜欢后面加上性别,不想在乖一点后面加上女生。
他是男生,贺嘉树也是。
“对啊。”贺嘉树傲傲的说,“不乖的谁喜欢?给自己找麻烦吗?”
程星灿浅笑,“所以,做你的朋友,也需要乖一点?”
“需要。”说完,贺嘉树有种失而复得的怅然感,把手放到程星灿肩上,竖着大拇指用指腹摩挲他的下颌骨外的肉,语气是狂风暴雨后的平静,“程星灿,别再玩叛逆了。”
如果再有下一次,他不会轻易放过对方。可是怎么收拾程星灿,他没有办法,他能做的是将那些猎人赶走。
被摩的很舒服的程星灿微微歪头,小小一块肌肤与贺嘉树滚热的指腹相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