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
“你们下午在过道上聊什么?”
“不好意思,不能相告。”
程星灿不客气的将贺嘉树拨开。
下午在校门口他遇到了黎呦,黎呦问他为什么不回微信。这两天程星灿忙着激动杨宝忠死了,忙着焦虑杨宝忠被他养的大黄咬死了怎么办,没有打开过微信,并不知道黎呦发的什么。
“没有时间看。不好意思。”他拿出手机,登上微信看了一眼。周五晚上,黎呦给他发了一道数学题,问他解题思路。
“你很忙哦?”黎呦问他。
“嗯。”程星灿将照片放大,粗略的看完题目,“晚自习我将解题思路和过程写下来发给你。”
“行。”
两人同行到笃行楼前,程星灿想起黎呦跟他说过,如果遇到难处可以找她。几番纠结后开口问黎呦有没有认识的律师。既然开了口,他便和黎呦说了事情原委,他以为黎呦会犹豫,或者说想想办法,但是黎呦很坚定的说:“你放心,这件事我来解决。”
程星灿拒绝告诉贺嘉树这一切,就当他小小的任性一次,报复贺嘉树,也让贺嘉树难受不爽。
打开门,裴淮与高天宇齐齐站在外面一脸严肃。
程星灿怔了一下,漠然离去。
贺嘉树走出来,脸色不太好。
“你们俩?情敌?”裴淮一脸复杂的问。
贺嘉树的脸黑的更厉害。
周一大会,程星灿和黎呦按照惯例检查高一年级纪律,将没穿校服的学生记上风纪本上,路过(3)班时两人并没有看见贺嘉树。
“直接扣分吧。”冥顽不灵的人,黎呦懒得多说,尤其这人像块牛皮糖怎么都甩不掉,她很讨厌。
程星灿迟疑了两秒,将贺嘉树的名字再次写上风纪本。
巡视结束,大会已经开始,程星灿听着副校长的讲话朝自己班的列队走过去,走到一半周围响起了一道嘿嘿的声音,像是从喇叭流出来的。
副校长的讲话中断,程星灿也停下脚步。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
程星灿猛地抬头看向最近的喇叭位置,熟悉的男声继续从其中传出,飘在所有人头上。
“大家上午好。我是高一(3)班的贺嘉树。”
程星灿忧愁的皱起眉,贺嘉树跑去广播室打开广播喇叭想干什么?
在所有人的疑惑不解之中,贺嘉树扯开了嗓子喊了句“高一(1)班的黎呦,我的女神,我很钟意你啊!”
惊叹声喧哗到程星灿觉得很吵,吵到他耳膜疼。
杨宝忠恶咒般的骂声又在脑海响起,一字一句涂毒一般,狠狠地刺疼他的心脏。他以为自己麻木了,有了盔甲,杨宝忠说什么骂什么都伤不到他,此时此刻,虚无的盔甲被什么击碎了,无数支箭矢穿透他的身体。
他要被疼痛溺亡了。
眩晕中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他感觉身处风中,摇摇晃晃站不稳,最后跌了,撞上结实的物体。
程星灿发烧了,严重到晕倒,被(2)班学生送去医务室输液。
时间过去许久,他才从黑暗中醒来。陌生的环境让他失神,又被一道有些磁性的女声拉回现实。
“程星灿,你还好吗?”
程星灿看到黎呦那张清纯绝美的脸,心头闪过一丝暖流。
“我是黎呦。”看着他不太清醒的样子,黎呦做起自我介绍。
“我是程星灿。”
黎呦鲜少的面露笑意。
高一(3)班贺嘉树周一大会上遛入广播室,当着全校师生面,向高一(1)班黎呦表白的事在一中被盛传,学校贴吧热闹翻天。就在众多人磕校花与学渣之间的浪漫爱情时,有人发出黎呦在医务室陪校草输液的照片。美好甜蜜的两角恋,瞬间演变成了学渣喜欢校花,校花喜欢校草的恶俗三角恋。
在各种羡慕嫉妒与猜测之中,贺明池与唐苜双双来到学校,坐进副校长办公室,和在角落里罚站的贺嘉树对视无言。
副校长与杨建离开后,贺明池从沙发上站起来,带着一身低气压走到贺嘉树面前。
父子俩互不退让对视。
“当众表白,你以为你很帅?”
“你已经老了,你不懂。”
“我不懂?”贺明池气更大了,指着他的鼻子说:“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行为只能用无知与幼稚定义?!”
“这叫爱情!”贺嘉树瞪眼道。
“离了爸妈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年纪,你告诉老子,你的无知与恶劣叫爱情?!”音落,贺明池抬手狠狠扇了贺嘉树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办公室回响。
旁边的唐苜心疼的啧了声,却没上去帮忙,今天贺嘉树确实过分了,一巴掌算轻的,她觉得两巴掌都不够。
贺嘉树不服的用舌尖顶顶热辣辣的腮帮子,倔强又傲气的直视贺明池盛满怒火的双眼。
“你以为你很懂爱?送奶茶送花叫追逐爱情?热脸贴冷屁股叫深情?日复一日叫专一?如果你真的懂什么是爱情,干不出今天这样的蠢事!”
贺明池缓了缓,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叫对方马上过来把贺嘉树送去外面流浪一段时间。
“又是这招!”贺嘉树靠上墙,不屑地笑,“还能不能想点新鲜的?”
贺明池挂了电话,对他说:“偏偏这招最能让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