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窗户的窗帘正好没有拉紧,她把头凑过去看,只看见凌婧宜坐在病床上,只看见凌婧宜坐在病床上,时曜正要走向她。
但不知道怎么的……他好像突然伏在了病床上。
他们俩到底在做什么?时曜为什么会跟那个女的靠得那么近?姜渝气不过,狠狠地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块。
没想到这个响动还挺大,池子深似乎转过了头来看,姜渝一惊,连忙转身快步离去。
但她的脚趾还很疼,为了不被发现,她只能咬着牙,狼狈地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校门口。
姜渝刚走出门口,身后就响起了喇叭声。
她回过头一看,一辆迈巴赫停在了校门口。
姜渝愣了愣,然后放慢了脚步走过去,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景哥哥……你来找我?”她睁大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驾驶座上的男子,脸上的怒意也不自觉地收敛了些。
男子穿着白衬衣,将袖子挽到了手肘,高挺的鼻梁上戴着一副眼镜,眼镜后的双眸里隐约含着笑意。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上来吧。”祁景微微一笑,稍微侧了侧头,示意她上车。
“可以。”她心里依旧有些情绪,但还是对他露出了勉强的笑容,坐上了副驾驶,“那你正好送我回家。”
“怎么了,我的小渝儿好像有些不高兴?”祁景伸出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
被他点出了心事,姜渝就觉得更委屈了,把目光转到了车窗外,“哼……对啊,被人气到了!”
“让我来猜猜……难道是跟时曜有关?”祁景转过身,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仿佛在戏谑,眼神却隐隐含着不屑。
“对啊,就是他!不知道在做什么莫名其妙的事……”姜渝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只是不爽地看着窗外,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才校医室看到的那一幕场景。
“好了,把委屈藏在心里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如果以后他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景哥哥吧。”
“嗯……”
“不说他了,星辉路那边开了一家法国餐厅,那里的鹅肝还不错,我带你去尝尝?”他倒是一如既往地很有耐心,声音温柔得仿佛在哄小孩子似的。
听到有吃的,她总算眯起眼睛笑了,“好啊,我饿了!”
祁景微微一笑,方向盘掉了个头,往车水马龙的喧嚣市区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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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婧!你这里怎么肿了一大块?快点让妈妈看看!”
回家的时候,凌婧宜已经很小心,特地梳了头,用刘海遮住红肿的地方。可没想到晚上洗了头,擦头发的时候正好让走过浴室的曾萱看到。
“今天我去看球赛,不小心被篮球砸到了。所以才会这样的。”凌婧宜找补道,“现在没事了,校医帮我上了药,已经好很多了。”
曾萱又担心又无奈,最后叹了口气,又让凌婧宜把热好的牛奶喝完,才让她回房。
今天晚上,凌婧宜早早就躺在床上睡觉了。
她做了好几个梦,梦里面全是时曜。
时曜牵着她,两个人漫步在学校一样的地方。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情节,他们就像无数普通的情侣,在一个个平静的夜晚,吹着夜风惬意地漫无目的地散着步。
记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时曜突然背起自己在校道上疯跑,她在他的背上又害怕又害羞地大喊大叫。最后只引起了其他学生惊讶的目光。
她羞赧地让他把自己放下来,觉得这样太招摇了。他却不以为意,“怎么了?操场才这么点人,我还想让全世界都看见呢!”
凌婧宜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冰冰凉凉的液体从眼眶缓缓流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梦。
明明是梦,细节却是那样的清晰和真实,仿佛就跟真的发生过似的。但最后却只有眼角的泪是有实感的。
梦跟现实都是有联结的,如果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那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的梦呢?而如果说他们有什么……为什么时曜却是一副刚认识自己的模样?就连老苗都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他们俩一定关系都没有……
她想不出答案,却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梦境,只得这样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