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拜托兄长多多指教了!”
在父亲、母亲、祖母眼里他不如萧允硕,在祖父眼里他依然不如!好像他天生就是萧允硕的陪衬一般!
明明萧允硕就是一介庶子,本应卑微如尘埃,匍匐在他脚下,现在却确生生压了他一头!
明明他才是嫡子,永安侯府未来的主人!
萧允泽内心更加愤懑,结束后回到院子略微洗漱一番便去后院寻王夫人。
不为其他,只为了交代练武场发生的事,王夫人对他的掌控欲已是极致,只要与萧允硕有接触谈话有关的一切一切,他都必须去回禀母亲。
“母亲!”萧允泽跪在地上,不敢有丝毫隐瞒,全盘托出。隐瞒有用吗?在场的不止他一人,总有人会传出去的,总有一天会传到母亲耳朵里的,他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他不会在这种已成定局的事上费心。
说完他便自觉地伸出手,等待惩罚。
“你为何如此废物?萧允硕站在一旁什么没做都比你强,你何时才能争气一些!”王夫人已快临产,直接将茶杯砸在萧允泽身上,“自小,你父亲给阿硕的,我都给你了,样样不差甚至更好,你怎么就是不争气呢!”
“废物!”王夫人感觉不解气,又拿起戒尺胡乱在萧允泽背上抽了几下,最后精疲力竭才指着萧允泽怒喝一声“滚!”
在萧允泽失魂落魄地离开后,王夫人才有感觉有几分愧疚,晚上的时候命人送了一份点心去前院给萧允泽。
王嬷嬷端来安胎药,苦口婆心地劝道,“咱们哥儿,已经很好了,碧落斋那位不过是抢占了先机罢了,若咱们家哥儿也一早养在前院,不比那位差!”
王夫人喝完安胎药,漱过口后,抬起头认真道“嬷嬷!”王夫人放下茶盏,激动道,“嬷嬷,你说我将我腹中之子也送到前院可好?”
一边说她一边觉得这太正确了,“当年许言栀将孩子送到前院,我们都觉得她可怜,这么小便母子分离日后孩子定不会与她亲近,可嬷嬷你看见了,那个孩子即便养在前院他也没有与许言栀生分,晨昏定省日日不落,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了碧落斋,甚至连带着世子都高看碧落斋一眼!”
“不可啊,夫人!”王嬷嬷急忙劝阻,即便她是琅琊王氏的家生子也做不到昧着良心说萧允硕不好,她不仅一次感慨碧落斋好运道,如此钟灵毓秀的孩子为何不是她家夫人的。
当年
不过她最后悔的事就是让这孩子养在世子那里,若是拦下后养在夫人膝下,几年下来想必也能做成一对真母子,届时夫人的境况想必会比如今好上很多。
但这并不代表她会支持夫人将自己的亲子送往前院,萧允硕那是万里挑一才出了这么一个,碧落斋运气好才遇上的,她家夫人未必能有这个运道,这种事赌不得。
王嬷嬷拉着王夫人的手,如是劝说,“您瞧瞧碧落斋那位当年可是差点哭瞎了眼睛,母子聚少离多如何比得上咱们泽哥日日在夫人膝下承欢?”
闻言,王夫人定定地看着王嬷嬷道,“只要我膝下再有个孩子不就好了!”
“我腹中之子送到前院,只要他能像硕哥儿那样争气,我就会被世子高看一眼,就像碧落斋当年那样恩宠不断!而且前院有泽哥儿在,在一旁提点着更不怕这孩子与我生分了!”
“毕竟不是养在夫人膝下…”王嬷嬷话未说完便被王夫人开口打断,“不会的,你看硕哥儿哪里与许言栀有半分生疏?到时我膝下没有幼儿就可以要求抚养许言栀生下的孩子,嫡母抚养庶出子女本是天地纲常之事,谁也挑不出错来!”
“重要的是,有了这个孩子,硕哥儿定会放心不下常来正院探望,届时我们就能拉近和硕哥儿的关系,让他真正成为我的儿子,他本就应该是我的孩子不是嘛?”
提及这个,王夫人脸色有些难看很是懊悔,目光沉沉地看向门外,“当年若非为了萧允泽那个废物,我又怎会拒绝老夫人将硕哥儿记在我名下的要求,不然如今的硕哥儿应是我儿子才对!不对,他本就是我的孩子,只是借着许言栀的肚子出来而已,这么多年原是我们母子错过了!”
“夫人…”王嬷嬷神情凄哀,却不想王夫人松开握着的手,看向王嬷嬷的眼神愈发冷淡,“嬷嬷,为了我好,便不要再劝我!”
她豁地起身,拿过衣篓里的墨色衣衫,晶莹硕大的泪珠,宛如断了线的珍珠,滚过面颊,染湿了衣篓里的衣裳,声音沙哑哀怨。
“嬷嬷,我不甘心,明明我才是他的妻不是吗?明明我才应该唤他一声夫君,与他琴瑟和鸣,得他偏爱不是吗?”
王夫人捧着衣服,又哭又笑,“真是可笑啊,我原本以为他是九天之上的月亮,高不可攀,可原来你也会下凡啊,哈哈哈哈…”
流水一般的赏赐、一次次的偏爱,一声声夫君…原来你也会爱啊,为什么那人偏偏是许言栀呢?为什么偏偏就不能是她呢?
此时王嬷嬷不敢刺激王夫人,只能上前拥住王夫人,轻声安慰,“不是的,不是的,等咱们将硕哥儿要过来就好了,世子不喜欢许姨娘的,那些东西都是看在硕哥儿的面子上给的,日后咱们也会有的,一切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