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监军更是面色涨红,愤怒不已,“你…你们…大胆!”
“两位监军大人多虑了,萧某人可从未见过粮草,只是最近流寇肆虐,漕运频频被截,我等弱将颓兵也是有心无力啊!”
萧翱提剑缓步走到二人身前,冰冷瘆人的剑于地面上划出一道深痕,二人被吓得两股战战,脸上哪里还敢有刚才的愤怒,他很满意二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他倏地笑了,笑意畅快,伸手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脸颊,方才数他叫得最欢。
见二人识趣,不禁赞赏道“两位大人还真是懂事啊!”话音一转,萧翱脸色变得阴狠起来,“两天前,我军收到求救,大军粮草被截,两位监军大人,因看护不力已自裁谢罪,我等悲愤不已,特今日出兵讨伐!”
讨伐?讨伐的是谁?如果小皇帝不识趣,那就是他喽!
“监军大人,弹劾我永安侯府,不如去阴曹地府跟阎王弹劾吧!”
“你…”话未说完,二人脖间便出现一抹血迹,双眼瞪得通圆死不瞑目。同行负责押运粮草的官兵自然无一幸免,一同死在南津关。
收拾完后,萧翱没有耽误,立马让人查点粮草,先分出一部分来开仓放粮,赈济灾民。打着为早产体弱的小侄子祈福名号,那些文官也找不到名头发难。
天灾人祸接踵而至,陛下还在对南陈出兵,如今北齐最不缺的就是流民。随后,萧翱又以流民过多,不忍看百姓流离失所为由,收留大量流民,无论男女老少均可受萧家军庇佑,明目张胆大肆扩张兵马。
此时,边境
皇帝身穿一袭软甲,怒不可遏,拍着桌子大声叫嚣道,“放肆,简直放肆!朕没有下令班师回朝,尔等竟敢鸣鼓收兵!”
“朕是天子,你们竟然胆敢违抗皇命!”
为首的将军,两鬓斑白,双手环抱于胸前,轻飘飘道:“皇上言重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本也是人之常情,怎会是违抗皇命呢?”
这句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下首几位将领纷纷开口附和。
“就是,就是,带兵打仗皇上没有经验,还是听我们的好!”
“若非我等护着陛下,只怕陛下早已战死沙场,如今朝廷新送来的粮食被水贼所劫,咱们随时都有断粮的风险,还是回去吧!”
“萧二爷厚道,厚葬了两位监军不说,还给咱们送了些粮草过来应急,不然还真坚持不到现在!”
……
“朕还要称赞尔等一声忠君爱国之士了?”皇帝简直要被气笑了,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厚成这样的。
众将领对视一眼,齐声喊道,“皇上谬赞,臣等不胜惶恐!”
皇帝脸色又黑了,这时传来一道质疑声,“可我们只剩下最后一座城池,便能攻下整个南陈,如今班师回朝不是前功尽弃还是什么?”
循声望去,众人只见到后面站着的一个小小校尉,王玉富本是下面的一个小兵,幸得皇帝赏识,才破格提到校尉,他自知人微言轻,也知道皇帝提拔他是为了什么,所以才开这个口。
“南陈虽大势已去,但困兽犹斗,如若拼死攻下南陈,我大齐国基必伤,届时北部突厥虎视眈眈,我大齐忧矣!”林自虎,乃六镇出身的将领,从前是跟着永安侯打天下的,如今就差梗着脖子骂人了。
眼见气氛僵住了,肃王上前打圆场道,“论行军打仗林将军自是经验老到,贪功冒进要不得,畏畏缩缩也会损了大军威严,不若我们再围城几日,震慑四方宵小也是好的!”
肃王乃当今陛下的胞弟,自幼聪敏好学,武学卓越,若非年纪尚小,三年前建国立朝时必有他浓厚的一笔。当年抢先进城,下令屠尽前朝文臣的可就是这位小殿下。
不过,若如此,琅琊王氏也不会去扶持当今皇帝,王家从始至终想要的都不是一代雄主,而是傀儡!
皇帝也知道继续僵持下去对他并无好处,如今有了肃王打圆场,便顺从着答应了。在这里撕破脸,不说这些兵痞会不会直接谋逆,就说萧翱那个狗贼肯定也不会放过他!
晚上,帐外烽火连天,崇熙帝端坐主帐,南陈进犯大军应敌竟无一人向他禀报,一直等到半夜,才看到林自虎老将军精神抖擞地进来,“一场小冲突而已,不敢拿这种小事打扰陛下休息,不想陛下竟早早得了消息!”
“小冲突?”崇熙帝哼笑出声,没有问责也没有其他,“我军伤亡如何?”
“负伤二十余人,阵亡三人!”林老将军如实禀报。
“那确实是场小冲突!”崇熙帝抬头看向林老将军,目露嘲讽,“我猜猜看,阵亡的应该就是校尉王玉福、冲锋营第三支队领队黄历行、戍将杨钊吧?”
林自虎老将军假惺惺道,“陛下神机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