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姐姐都不管,那智瑶当然也不会去管冉老者的尸体,他的目的只有楼上的僪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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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登上了楼梯,到达二楼时,遇到了一名坐在楼梯拐角处画画的少女,头上的名牌显示了她的身份“女儿——僪朝回”。
僪朝回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针织长裙,和一件米白色的毛呢大衣,脚下棕色的小皮鞋和她那头卷曲的棕发相互辉映,优雅又明媚。
僪寒是养子,但是这个僪朝回应该是亲生女儿吧?
智瑶仔细打量着僪朝回的脸,感觉确实和僪黄金确实有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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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智瑶,僪朝回并没有停下手中画画的动作,就只是点头致意了一下,叫了声:“爸爸。”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可是智瑶动不了了,游戏机制又强行将他的钉在了这里,有两个选项弹出。
选项一:“对她说:‘你不是已经雇了一个足球队的枪手帮你画画了吗,现在在这里浪费时间做什么?’”
选项二:“给她一巴掌。”
智瑶:“……”
智瑶有些不确定这是亲生女儿了,他选择了选项一。
正在画画的僪朝回将目光从画作上移开,直视智瑶道:“我是特地在这里等你的,爸爸。”
“等我做什么?钱不够了就自己去找管家支。”
“爸爸,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爸爸真正的生意是什么,不要再做那些事了好不好?我们家已经很有钱了,足够我们幸福地过一辈子了,就当是为了我,收手吧。”
“你懂什么?那些生意是你想收手就能收手的吗?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就更好了,现在给我让开,不要挡我的路,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爸爸你重要的事情难道就是杀死僪寒吗?他可是我的弟弟呀,是和我们一起生活的家人!”
“他算你哪门子家人,只有我才是你的家人!你给我让开,画过几幅画、参加过几回慈善活动就真当自己是干干净净的大小姐了吗?我告诉你僪朝回,你从小到大花的每一分钱都是爸爸我这样赚来的,收起你那无用的眼泪,无能的善良就是伪善!你难道要为了那个跟你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弟弟,让爸爸去死吗?我僪黄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愚蠢又恶毒的女儿?”
几通对话下来,僪朝回被智瑶骂得抽泣不止,眼眶红红的,委屈极了。
智瑶也不想的,不过他只就能这么说,谁让选项二永远都只有“给她一巴掌”呢?
只是现在对话到了尽头,弹窗里的选项还是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给她一巴掌”。
智瑶服气了,不得不甩了僪朝回一巴掌。
僪朝回捂住脸颊,不可思议地看向他,“爸爸?”
然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周围的场景也跟着一起转换成了一座开满鲜花的温室花房,如果没有那群叫嚷着“杀死她!”的骷髅观众的话,这个场景竟然还算美丽。
“爸爸,你知道吗?任何人的生命都不该被拿来比较,我们也没有权力去决定任何一个人的生死。如果注定要靠牺牲一个无辜的人,来拯救一船的人,那么那个人也不该被牺牲,因为那个需要被牺牲的人今天有可能是别人,明天就有可能是我们自己。如果有一天,必须要靠牺牲你一个人才能去拯救全世界,那么全世界的人就都会逼你去死的!难道你觉得那样就是对的吗?我觉得不对!因为一个人的生命比全世界都重要……!”
不等僪朝回那段超长的技能前摇摇完,智瑶就一把扭断了她的脖子,让她拥有了和她妈妈一样的死法。
场景回复到楼梯上后,僪朝回的尸体默默地抱着她的画板离开了,智瑶终于踏进了最终目的地所在的公馆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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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馆三楼的装潢和下面的两层又不相同了,这里的墙壁和天花板全部被破碎的镜子所取代,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一整个镜子的世界。
智瑶看到了四面八方碎镜子中自己的倒影,虽然并不是自己原来的身体,但是这具身体应该也是个人类的。
只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哪面镜子,智瑶都感觉自己在镜子中的形象好像长出了尖角和獠牙,青赤面庞,非常丑陋。
智瑶摸摸自己的头和脸,并没有啊。
不过这不重要,反正又不是他自己的身体,管他长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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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瑶敲响了僪寒卧室房间的门,三声敲门声。
从前面的游戏流程中可以看出来,这个僪黄金是一个很没有素质的人,不过他智瑶可不是,他是很有礼貌的。
一会儿过后,房间门被打开了一条小缝,小缝中露出了一张怯生生的小脸,他长得雌雄莫辨的,有一双血红色的大眼睛,额头边挑染了一撮白发,耳朵上各打了三个耳洞,是僪寒没跑了。
这个游戏的最终目的是要找到杀死僪寒的真正凶手,可是在僪黄金的这个记忆片段中,僪寒还活着。
那么杀死僪寒的人会就是僪黄金吗?
带着这个问题,智瑶将房间门推开得更大了些。
“啊,请稍等!”
见僪黄金好像要进来,僪寒赶紧“噔噔噔”地跑回到床上,撩起自己的裙摆,露出了一双修长的白腿。那个姿势,好像是在邀请智瑶过来一样。
智瑶愣在了原地。不是,这个僪黄金不仅逼他的养子天天男扮女装去接客,还自己也强见他的啊?他才多大啊?这种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智瑶注意到僪寒的房间里摆着很多大大小小、各不相同的动物毛绒玩具——可怜这个孩子了,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心理年龄却还是个幼童,没有成长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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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到智瑶杵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动作,僪寒怯怯地拉下了裙摆,努力遮住自己的双腿,“是,是有其他人要来吗?要不要我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