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深继续盯着陈闻，眼神中满是：“你敢骗我一个试试？”

他俩对视了足足一分钟陈闻才松口，模棱两可着说：“算是吧。”

陈闻当年中考控分，压着线来的齐阳八中，后面的考试一直都是零分，大家都默认他想是不学无术来混日子的人，但季深没有这么想，他和他对视，撕开了一层他无形中结下的网。

他有时会觉得自己挺矛盾的，明知道没有什么意义，还是买了一堆医科书来看，尽管控分压线还是选择了重点高中，答题卡上没一个字还是会在考场待满时长，一面看似混日子，一面听课认真做题……

他把生活过得看似随性，却在自己结下的网里喘息、挣扎，直到季深的出现，他的不愿提及一点点被他看见，他带着满身热情走进了他的世界。

季深沉默了一会儿，把卷子扔到他面前，支使道：“我不会，你做，顺便教我？”

陈闻接过笔写下解题步骤，用笔尖敲了敲题目：“这里先……”

“懂了。”季深看了一眼圈出来的重点，打断他说。

……

有时候，人的脑子就是如此好用。

时间也不早了，两人刷完题关灯睡觉后，季深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好像成为了第一个窥见陈闻秘密的人。

期中试考得很随意，和一班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老高站在讲台上，往投影仪那块放了张纸，嘱咐道：“考号！记得啊！桌子不用拉开，就这么考行了，本来也学什么东西还搞那么大阵战！”

台下的学生拖长声音“哦”了几声，纷纷把试卷和答题卡往下面传 。

季深接过答题卡的时候扫了一眼题，都是课本的内容，他填完姓名考号后余光瞥了眼陈闻，对方趴在桌子上，已经很安详地睡了。

陈闻睡了半个小时才醒，醒来之后下巴就这么磕在木桌上，他侧过脸看了下季深。

季深骨相好，柔和中带了点少年的朝气与坚韧，他愣了会儿神，拿着支笔在草稿纸上草草写了几个字。

季深写完整张卷子时还剩二十分钟，陈闻戳了下他的手，看着他懒懒道：“借支2B铅笔。”

监考老师在讲台上玩手机，没理下面的人，季深有些愣神，以为自己听错了。

陈闻要开始做题了？

这反差有点大。

老高和他说过，陈闻从高一第一场考试开始就没在答题卡上留下任何痕迹。

可他还是什么都没问，故作嘲讽道：“傻逼，考试连笔都没带。”

“嗯，”陈闻很顺从地应了声，勾起唇角笑道：“毕竟平时也用不着。”

陈闻填完答题卡后就靠在椅背上玩手机，季深把他的答题卡抽过来看了一眼。

靠……

他们撞答案了？！！他妈的居然一模一样！

剩下的几科陈闻还是如此，睡觉，借2B铅笔填答题卡，玩手机，一套流程下来不出任何差池。

考完最后一门科目后陈闻搭着季深的肩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出了考场。

自开学典礼念检讨事件后，两人的CP帖子热度就在八中论坛上持续增加，大家都将信将疑，看到两人一块离开，班里迅速炸锅。

炸的还是高压锅。

“我操！我看到了什么！”有人喊了句，唯恐别人听不见：“他俩不会是真的吧！”

“他们不是一直都那样吗？”张循安看着激动的几人问。

虽然陈闻朋友不多，敢靠近他的人也少，但他和季深一直以来都离得挺近的。

班里有个女生小声磕道：“这就是偏爱和例外？！”

“他们真的好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