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不像那些随时随地发/情无法控制自己本能的野兽,需要时刻安抚才能缓解情期。通常在完成双修后,他就会丢给对方一颗静心丸,让他们自行解决。
这种静心丸虽然能强制平复情期,但也会对正在情期的天乾或是地坤产生副作用。不过黎星月并不关心这些,他只需要对方能冷静下来,不用一直粘着自己就行,至于会对对方造成什么样的影响,那与自己何干?
在喂下静心丸后,周决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呼吸也平稳了许多。他的眼神逐渐清明,终于从易感期的失控中彻底清醒过来。他抬起头,看向黎星月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黎星月背对着周决,声音冷淡:“既然清醒了,就自己收拾干净。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这副模样,别怪我不留情面。”
周决有些无措的低下头,水珠自湿发上坠落,声音低哑:“是,师尊。”
黎星月没有再说什么,坐回床榻上,翻看着床柜边的书籍,等周决收拾干净周围的狼藉,他才抬起头。
“跪好。”黎星月的手抚过桌上的戒尺,“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周决的身体下意识僵了一下,他抿了抿唇,没有多言,只是顺从地在黎星月面前跪正了。膝盖触地的那一刻,冰凉的地板透过薄薄的衣料渗入肌肤,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惹祸之后就该自行领罚,这是黎星月定下的规矩,谁都逃不开。
周决低垂着头,视线落在自己交叠的双手上。那双手上布满了细小的伤痕,有些是练剑时留下的,有些则是被戒尺责打后的痕迹。他的肩上、左臂、背上,甚至腿上,都有着黎星月惩戒留下的痕迹。那些伤痕或深或浅,像是刻在他身体上的烙印,时刻提醒着他——师尊的规矩不容违背。
肩上的是因为上次下山历练时没有按师尊要求的时间回来,左臂上的是因为端来的茶太烫,背上的是因为擅自动了师尊桌上的丹方。
但周决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认为师尊只是严厉。毕竟自己的命都是师尊救下的,因此这些小惩罚他都欣然接受,从不反抗……
也不敢反抗。
因为一旦惹恼师尊,等来的只会是更严苛的惩戒。
他一开始还会觉得不解,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小错就要遭受惩罚。但被罚得次数多了,就好像已经不知不觉中麻木了,甚至觉得师尊或许是对的,只是自己太调皮了,只是自己犯错了才会惹得师尊不高兴,被罚也是应该的。
毕竟自己这条命都是师尊救下的,还一直都非常负责的教导自己……既然如此,那么遭受到一点小惩罚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每当觉得愤怒的时候,回想起对方在火海中朝绝望的自己伸手的那一幕,那些愤怒与困惑便瞬间消弭殆尽。
是了,师尊总是对的。他理应受罚。
黎星月站起身,手中的戒尺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走到周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周决能感觉到那股压迫感,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他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中回荡。
“伸手。”黎星月的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周决咬了咬下唇,缓缓抬起双手,掌心向上。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指尖还残留着方才留下的伤口,血迹已经干涸,但疼痛依旧清晰。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每一次的惩罚都像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挥之不去。
戒尺落下时,周决的身体猛地一颤,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将头垂得更低了些。黎星月的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他轻易昏厥,也不会让他好受半分。
“啪——啪——啪——”
戒尺一下又一下地落在掌心,每一下都像是打在周决的心上。他的额头渐渐渗出冷汗,手指不自觉地蜷缩,却又在下一记戒尺落下时被迫摊开。疼痛从掌心蔓延到全身,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反抗,但他的身体却依旧跪得笔直,没有一丝动摇。
黎星月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戒尺的每一次落下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记住这次的教训。”黎星月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下次再犯,惩罚只会更重。”
周决的掌心已经红肿不堪,疼痛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但他依旧点了点头,声音沙哑而微弱:“弟子……记住了。”
黎星月收起戒尺,转身坐回床榻上,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他重新拿起书卷,目光落在书页上,不再看周决一眼。
周决依旧跪在原地,掌心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握拳。他的身体微微颤抖,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知道,自己必须跪到师尊允许他起身为止。
房间里只剩下书页翻动的声音,和周决压抑的呼吸声。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仿佛两道永远无法交汇的平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