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陆柏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即便整个卧室里没有一丝光亮,最终他爬起来吞了两枚安眠药才堪堪有了睡意,半个小时后沉沉睡去。
翌日,陆柏舟早早地醒了过来,他的睡眠一向不好,不是生理上影响睡眠,而是心理上的。
他花了半个小时洗漱好后,简单地用烤面包机烤了两片面包,就着一杯牛奶就过了早。
今天的阳光正好,于是他坐到了阳台的藤编椅上,朝着在猫爬架那上窜下跳,翻飞腾挪的狸花猫喊道:“肉肉,过来。”
狸花猫闻声而来,窜进陆柏舟的怀里,十分惬意地翻着肚皮享受着陆柏舟的抚摸。
陆柏舟撸了一会猫,就放它继续自己去玩了,翻看起了书。
看了许久,再抬起头来时,时间已是临近中午十二点,白屿还一直没有露面,陆柏舟突然有些害怕……他不会再次消失吧。
思索着,他放下了书,拿起手机打开了微信,点开了白屿那纯白背景的头像,进入聊天界面,修长的手指开始在屏幕上打字输入,斟酌来,犹豫去,最终也只是发了廖廖几个字:“你今天还过来吗?”
发出去后,他便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等待回复,但屏幕一直没有亮起,就在他的情绪在以为白屿今天不会再来,或者干脆直接消失而变得沮丧时,白屿终于回复,是一条语音。
陆柏舟立刻点开。
独属于白屿那清透明亮的嗓音传来:“到楼下了,在停车,嘿嘿,我的大管家已经搞定房子了,还买了地下停车位,你是不知道,上次我来停车…就半天40块,真是贵得离谱,现在我有车位了,嚣张!”
听完白屿的语音,陆柏舟神色渐暖,轻笑着回复:“你还在乎40块?”
这时的白屿似乎已经停好车了,走在地下停车场的回音格外明显:“40块就不是钱了吗?五分钟后迎接美味的午餐吧。”
如白屿所说,五分钟后他就出现在了陆柏舟的家门口,脸上洋溢着和窗外的天气一样暖洋洋的笑容:“刚好是饭点,我来得及时吧。”
陆柏舟将拖鞋放在白屿脚下,又自然地从白屿手上接过餐盒,将他迎进屋:“嗯,及时。”
喵——
陆柏舟话音刚落,肉肉便一下子跑了出来直奔白屿,白屿也蹲下身来迎接肉肉,将肉肉一把捞进怀里:“昨天忘记问了,这猫猫叫什么名字,怪可爱的。”
陆柏舟走到餐桌旁,放下餐盒:“肉肉。”
白屿揉了揉肉肉的肚子,笑得合不拢嘴:“这名字确实没取错,是肉肉的,都快被你喂成狸花猪了。”
肉肉似乎听懂了白屿在说它胖,不满地喵了一声,从白屿的怀里挣脱了出来,踩着高傲的猫步回到了沙发上。
“咦,还生气了……好好好,肉肉最苗条了!”白屿凑近想要再去把肉肉抱回来,结果肉肉根本不买他的帐,迅速跳开,爬上了高高的猫爬架。
白屿无奈,转头对着陆柏舟告状:“你家猫这气性好大!那我也不理它了!”
陆柏舟哭笑不得:“我一会帮你教训它,先过来吃饭吧。”
得到陆柏舟撑腰,白屿朝着肉肉哼了一声,肉肉也高傲地将头扭到了一边,意思不言而喻,愚蠢的人类。
吃饭时,白屿看着躺在猫爬架最顶端的肉肉,突然问:“你什么时候养的肉肉啊,它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
陆柏舟夹了一块排骨到白屿碗里,不徐不疾地叙述起来:“七年前,肉肉的妈在小区外流浪,我路过的时候偶尔喂喂,没多久的冬天,肉肉妈就生了它它的两个兄弟,然后肉肉妈不小心被车撞死了,我就把他们三兄弟都捡了,只不过其他两只没能活下来,就肉肉一直养到现在。”
白屿一边吃一边看向肉肉,语气不忍:“没想到你的身世这么可怜,算了,我就不跟你生气了。”说着他变花样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猫条去逗肉肉:“好肉肉,吃一口,我们就和好吧~”
肉肉开始几分钟还能控制自己不为一根猫条折腰,可最终还是耐不住猫条太过诱猫,没骨气地从猫爬架上跳进了白屿的怀里。
陆柏舟看着一人一猫玩的不亦乐乎,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而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笑容。
因为这个笑容不是面具,没有掺杂任何刻意和目的,就是看着当下的场景,发自内心的笑容。
“对了,陆柏舟,一会搬家公司就会给我搬东西来1802,以后有事可以随时敲门。”白屿一边撸猫一边说。
陆柏舟答:“好。”
这一天,阳光正好,两人成为了一梯两户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