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娘就让赵二去弄点吃的。赵二表示,家里还存着几个星砾,先用着,钱等他休息休息,明早再去赚。钱三娘不依,表示再不吃东西,自己就没有奶水了,到时候连孩子都会饿死。家里的几个星砾是救急用的,万一孩子有个头疼脑热,家里一点钱都没有,那可如何是好?
赵二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孩子,根本不理钱三娘。钱三娘怒了,决定出门去透透气。孩子大哭了起来,肚子饿要喝奶,但是钱三娘一是在气头上,二也是饿得头昏眼花没有奶,决定让赵二自己和孩子处处,就知道带孩子有多么磨人多么不容易了。
她出门不过一个时辰,就因为不放心匆匆赶了回来。到家门口没听到孩子哭声,心道赵二毕竟是孩子的爹,不会让孩子哭这么久的。她才进门,眼前的一幕让她目眦尽裂!
赵二居然把孩子捂死了!他嫌孩子吵把孩子捂死了!而他完全没有感觉,还在一旁呼呼大睡!
钱三娘几乎要疯了,她上前去摇醒赵二,让他看看他都干了什么。赵二懵懂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然后又是跪地道歉,又是掌自己的嘴,待钱三娘心软,他们两人悄悄把孩子埋了。
钱三娘本来都几乎信了赵二是不小心捂死孩子的。结果过了没两天,家中柜子里原本就所剩不多的星砾消失了,那本是留着给孩子用的,赵二转身就把钱拿去了赌场。这么一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钱三娘疯了似得跑到了警捕署,想告发赵二,她都已经把话说出口了,却不料赵二也出现了,对大家说她疯了,把她拉回了家。到家后又是道歉又是警告。赵二承诺说自己绝不再犯,又是晓以利弊,万一自己真的进大牢了,那么钱三娘就得一个人过了,再也没有人帮她承担家里的事情。
钱三娘妥协了。虽然她心中不忿,但她还是妥协了。
余娇妍送钱三娘回去之后,回警捕署汇报了相关情况。何睿听完,眉头紧锁,转身去大牢里提出了赵二。
大牢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何睿一脸严肃地看着赵二,冷冷说道:“你家娃子的尸骨已然找到了,你这回还有什么话说?
赵二哆哆嗦嗦,眼神闪躲,结结巴巴地说道:“不是我,不是我干的!对了,是孩子自己,她太小了,小孩子不好养活,很正常对不对?”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心虚。
何睿重重地拍了桌案,“好好的孩子,不明不白死了,你还说这种话吗?你是看不起警捕署的仵作吗?只要起了尸身,查上一查,死因就水落石出,你到这个时候还要嘴硬吗?”
赵二抖得更厉害了,牙齿上下打颤,“可是,可是,即便孩子是被捂死的,那也不能说是我干的。对了!我当时不在家!钱三娘一出门,我因为担心她,就跟着出门了,孩子是被不知什么人捂死的。”他试图为自己辩解,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何睿冷笑道,“你是说,你作为父亲,将一个四个月的婴儿,一个人扔在家里,就出门了?回家后看到孩子被捂死了,你就搂着死去的孩子继续睡觉?”何睿的话语充满了讽刺和质疑。
赵二支支吾吾半天,脸色煞白,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大胆赵二,你若再不认罪,就不是问你话这么简单了!”何睿怒喝道,声音震耳欲聋。
赵二扑通趴倒在地,身体如筛糠一般,再也不敢瞎编了。
“最后赵二被判了关十五年。”事候余娇妍和谢瑶聊起来,余娇妍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能够关他的上限了。”谢瑶也很无奈,“赵二咬死了是不小心导致孩子被蒙死,不是故意的。他是孩子的父亲,加上钱三娘作为苦主,她的态度也并不是很坚决,所以就只能这么判了。”
两人看着何睿桌案上厚厚一沓案卷,相视苦笑。
“怪不得你们要把我招进来。”余娇妍指着那堆文件,“你们缺的是一个人吗?你们至少缺十个人。”
“你不知道在这警捕署,一个人都是当十个人用的?今晚我们俩又要去蹲守。”谢瑶苦哈哈。
“狸奴案吗?”上个案子还没结,余娇妍还有些挂心。
“和猫有关系,不过不是狸奴案。”谢瑶挠挠头,“莫名其妙地死了很多低阶的猫精,何老大让我们关注关注。”
何睿正好经过,闻言敲了敲谢瑶脑袋,“我是这么说的吗?”
“嗯?”余娇妍不解。
“我说的是,让你关注关注,不是让你们关注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