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妍正无奈地看着谢瑶那副得意模样,准备开口调侃几句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便是女子凄厉的哭喊声:“官爷,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丢了啊!”那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无助,在寂静的警署内格外刺耳。
余娇妍等人对视一眼,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有案子来了。前面的案子还没有头绪,后面的又来了。”谢瑶嘟囔道。
余娇妍挑了挑眉,“确实也不能要求案子排着队来。”说罢看向陈睿,等他吩咐。
陈睿微微点头,示意余娇妍前去处理。余娇妍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走出警署。只见一位衣衫凌乱的女子瘫倒在地上,泪水纵横,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
余娇妍蹲下身子,轻声安慰道:“大嫂,您先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女子抽抽噎噎地抬起头,看着余娇妍,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官爷,我家孩子在家好好的,就这么不见了,我可怎么活啊!”余娇妍心中一紧,下意识地问道:“孩子多大了?”她本以为是两三岁贪玩走丢的孩子,可女子接下来的回答却让她震惊不已。
“四个月啊,官爷,我就只是出个门的功夫,才出门半个时辰啊,回来孩子就不见了!”女子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余娇妍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四个月的孩子,怎么可能自己跑掉?大嫂,您确定孩子是在家里丢的吗?当时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女子还待说什么,一个男子匆匆跑了进来,一把抱住女子,脸上满是焦急与歉意,对着余娇妍等警捕连连鞠躬:“官爷,对不住啊,我家娘子脑子有病,孩子没丢,大家不要放在心上。”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让余娇妍和周围的百姓都愣住了。
余娇妍眉头微皱,目光在这对夫妻身上来回打量。女子还在男子怀里抽泣,可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慌乱。她觉得此事透着古怪,哪有随口就说自己娘子脑子有病,还把孩子失踪这么大事当玩笑的。余娇妍并没有就此作罢,而是上前一步道:“这位大哥,既然娘子身体不适,我们警署也有责任关心。能否让我们去你们家里看看孩子,确认无恙也好让大家放心。”
男子犹豫了一下,脸上挤出尴尬的笑容:“这……这怎么好意思麻烦官爷,孩子真的没事,就是睡着了。”余娇妍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大哥,就看一眼,也耽误不了您多少时间。要是孩子真没事,我们立马就走,也省得大嫂再这么伤心,您说是不是?”周围百姓也开始附和,纷纷要求确认孩子安全。
突然,地上的女子变卦了,“他说得对,孩子没丢,是我弄错了。”说罢,也不顾众人惊愕的目光,扭头便急匆匆地往警署外走去,脚步慌乱得几乎踉跄。余娇妍望着女子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疑惑如野草般疯长。她和谢瑶对视一眼,彼此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看到围观群众即将散去,余娇妍拉住了其中一人,“这位大叔,你认识刚才那对夫妻吗?”
大叔点点头,说道:“这两口子男的叫赵二,女的叫钱三娘,就住在城西的破落巷子里,家里穷得叮当响。赵二这个人好吃懒做,钱三娘之前怀孕,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撑到生孩子的。反正两个人都太年轻,做事没个分寸,家里也没有个老人提点他们,大人你们多担待担待。钱三娘平时看着挺老实的,真没想到会闹出这一出。”
余娇妍谢过路人,和谢瑶将此事告知陈睿。陈睿思索片刻后说:“此事必有蹊跷,你们晚上去探一探,行事多加小心。”
夜幕如墨,繁星点点。余娇妍和谢瑶施展身法,隐匿身形,朝着城西破落巷子奔去。一路上,凉风拂面,破落巷子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四周房屋破败,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二人悄无声息地落在赵二家的屋顶,小心翼翼地揭开一片瓦片,朝屋内窥探。只见屋内烛光摇曳,赵二和钱三娘正坐在床边,神色慌张地交谈着。
“都怪你,差点就露馅了!”赵二低声埋怨道。
钱三娘抽泣着说:“谁让你……呜呜呜,我真的不想活了!”
余娇妍和谢瑶对视一眼,屏气敛息,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赵二安慰娘子,“终究是我对不起你。但你若是把我送进去,于你又有什么好处呢?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还得一起过下去啊。”钱三娘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哭声在狭小昏暗的屋子里回荡,透着无尽的悲戚与无奈。
过了许久,钱三娘啜泣道,“过下去,你不干活,家里没有钱,我们拿什么过下去?喝西北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