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魂翳,要不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那块木板有没有用。”
“当然有用。”
“我说它没用,赌吗?”
“既然老板都说了,成。”
“你输了的话,就陪我逛灯会吧。”血求锋接了神界的任务,作为星君设计庆典。血求锋想借机公开他们的关系,即便对魑魂翳而言只是逢场作戏。
“如果你输了的话,我们分手吧。”魑魂翳低头,他想着:毕竟你不爱我,没必要因为赌约一直绑在一起。
“好啊。”血求锋说着,心里却想着:反正我不会输。
魑魂翳不懂血求锋为什么想要他陪着逛灯会,他觉得,血求锋应该希望和自己尽早解除这段不能算是关系的关系。
可血求锋不是那么想的——自转盘游戏结束后,他就烧毁了年少时缝制的婚服,开始做新的婚服。
做那件婚服,是血氏的传统,男方要提前做好和未来妻子的婚服。
少年的血求锋是向往婚姻的,他的父母相爱,家庭和谐。
那时候,即便是血求锋的母亲身体不好,血求锋的父亲也待她好。
有多好呢?大概是从来不支使她干活,从来不打骂侮辱,从来不冷面相对。
血求锋的母亲是传统的,相夫教子式的母亲,却才思敏捷。
血求锋的母亲很开明,她向来尊重她年幼的儿子。
那次生辰,是她第一次凶血求锋。
血求锋有些惆怅的。
血求锋的母亲在教少年的他刺绣时,憧憬过血求锋成亲后,她颐养天年的事。
可她没等到那时,她病死了,病死在血求锋跟她闹别扭的一年。
血求锋还是烧毁了那件婚服,那件他付出无数心血的婚服。
“反正,不需要了。”血求锋看着那套婚服一起被烧成灰烬,突然有些释然。
“母亲仙逝已久,我早该走出来的。”血求锋把那焚烧殆尽的灰收集起来,然后埋在了锋刃的花盆里。
他尝试了双面绣,一面是祝贺新人,另一面是称赞人格;一面是红,一面是黑。
血求锋已经不再把魑魂翳作为一个地位低的魔来看,而是把他作为一个普通的鬼。
可是,血求锋发现,策划们在计划着定下他们赌约的结果。
本来天生面瘫的夜信翼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的,但策划为了拆散他们,更改了设定。
血求锋知道自己会输了。
“不可能被他人认可的关系,我可以许你那份浪漫,你若给我这个机会,我定不负你。”血求锋站在魑魂翳面前,很真挚地对魑魂翳许诺。
“不,你一定搞错了,你怎么可以……我只要……只要……你不该是这个样子啊!你应该高不可攀……我们不能在一起!”魑魂翳听到血求锋的话,反应激烈,浑身发抖。
“穿上它——如果你赌赢了,我就没有资格将它送给你了。”血求锋拿出一个装衣服的盒子放在了离魂阁的桌子上。
“你在说什么?”魑魂翳接受不了血求锋方才的一举一动,“我只要想着你,念着你……哪怕我不在你身边……你不会爱我,不会对我付出真心,又何苦为难自己?”
“我没有为难自己。”血求锋柔声,魑魂翳只觉得割裂。
“为了你那良心?我算什么?”魑魂翳皱眉,冷笑,突然悲伤起来,吼道:“哪怕我们天涯两端——只要我记着你就好了,你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是我不对……”血求锋靠近魑魂翳,魑魂翳则是一步一步往后退。
“你从来也没错!”魑魂翳苦笑着哭了起来,“你怎么会错?你可是血求锋啊……”
“我体察不到你的悲观,又如何让你知道我的孤独……”血求锋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
血求锋不懂魑魂翳的话,他认为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如人类所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后来,魑魂翳也不记得那时发生了什么,回过神来,房间里只有他自己和那个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套婚服和半块玉佩。
魑魂翳想着血求锋,心里不舒服,“你不懂我的克制,如何知道我的痛苦和纠结?”
魑魂翳拿出玉佩放到一边,然后拿出衣服,看了看,自言自语,“血求锋,你怎么敢……在上面绣龙凤鸳鸯呢?”
魑魂翳又拿起玉佩,仔细观察。
“这玉佩……装着追踪器——果然是你做得出来的……等等?这是……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