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溪的剑在月光照耀下变得洁白无华,剑身像由一块光滑的碧玉制成,夜风与月光皆从其上滑走,留不下一丝痕迹——翠雀的剑招也是。
只要叶沉溪还能挡,翠雀的所有招式力道都会被逍玉分解消散,力道无踪,方位混乱。
翠雀弯弯的笑眼暗藏杀机,他的进攻越来越快,叶沉溪已到极致,只凭本能去挡招,被他打得连连后退。
“逍玉剑,好剑啊,给你用,可惜了。”翠雀只用了一只手与叶沉溪对招,就打得他抬不起头,要不是他恶趣味上头想和这小子玩玩,他早死八百次了。
翠雀挥剑果断,招招都朝逍玉挥去,比起叶沉溪这个人,在他眼里,神剑逍玉显然更值得一战。
叶沉溪早已脱力,他的白衣染满鲜血,纵使他努力克制,但握剑的手仍止不住微颤。
忽而一阵拳风袭来,翠雀的眼神迅速往身后一瞥,歪头侧头躲开了马洋洋的进攻。
还不等他看清来人,一侧的屋顶上,玄铁飞镰直冲他而来,眼看就要缠住他的脖子,他收剑挡在面门前,快速挥出一段剑花,那像长了眼的飞镰与他对招数次,才被屋顶上的人收了回去。
“还没完!”敖五一声大喝,双手持剑借马洋洋之力往前一跃,雷霆之势朝翠雀攻去。
敖五的剑法犹如猛虎勇猛,身形似兔子迅捷,第一招竟让翠雀防不胜防,肩膀挨了一剑。
翠雀杀招已退,几人急忙拉起已经晕过去的叶沉溪和花寒姿。
翠雀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肩膀流出的热血,他把手掌举在眼前,仔仔细细盯着上面流淌的热血,一双眼满是癫狂,“今夜月色尚好,诸位乘兴而至,那便都死在这儿吧!”
忽而刮起一阵风,他蓝袍在空中猎猎作响,一只手缓缓举起手中剑,在空中划出半圆,剑风破空而来,力道犹如惊雷。
敖五与唐星诞一个举剑、一个舞镰,挡在几人身前。
剑风不断袭来,翠雀虽未近身,但他张狂的笑声如雷贯耳,被剑风裹挟着袭来。
“一群小东西,敢伤我蓝衣侯,真是胆大包天!”他近乎癫狂地进攻,手中剑招接连而来,对面的少年早已口吐鲜血,已是强弩之末。
唐星诞不愿再退,他与众人拉开距离,甩起飞镰跃上一旁的假山。
“再退,只有死路一条!进攻!”唐星诞说罢便翻飞出去,飞镰剜向翠雀,虚晃一下,然后快速转向他的剑。
唐星诞这一招,是为了牵制住他的进攻。剑风暂停,敖五憋了许久的鲜血一口喷出来,他觉得身体越来越凉......
不!不能倒下!
他眼神模糊,看着马洋洋和唐星诞冲了出去,二对一,却也节节败退。
敖五握紧手中的剑,想起唐星诞曾对他说的:过去如何驭兽,如今就如何驭剑!
敖五凝神片刻,多年驭兽术修炼的成果,快速在他脑海中犹如一本熟读的旧书,一页页翻过。不是这招.....不是这招.....不是......
敖五忽而睁开双眼,一双眼再次变得清明,还挂着鲜血的嘴角扯出一个浅笑。
“想到了!”
“洋洋!唐星诞!你们可曾见过,蛇吞蛇?”
马洋洋一听,立马想起来以前在龙泉镇时,和老铁匠去山里砍柴,曾将见过大蛇吞小蛇的场景。如今想来,依然觉得浑身不适。
一旁的唐星诞也是同样的反应,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打了一个冷颤:“什么恶心玩意儿?”
敖五却不解释。
翠雀剑招如蛇,攻势凶猛,路数蜿蜒,让人总辨不清下一招会从何处而来,挡无可挡。
既然如此,那便不挡!敖五习的兽剑,其中一招便是蛇剑,今日一用,方知成效!
敖五一改方才的剑法,化刚为柔,近则强攻,远则躲在另两人背后,出其不意地钻出来一剑,没有规律可循。
马洋洋和唐星诞很快明白了他的打法,俩人尽力帮他做掩护,却也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到:这手法也挺恶心人的。
翠雀再中两剑,马洋洋明显看到他眼中已不是怒火——而是血色的杀气。
他曾经见过蓝衣侯这番模样,那一次,他差点死去。
马洋洋忍不住提醒二人到:“小心!他.....”
话音未落,眼前的翠雀凭空消失了!
寂静,无比的寂静。
三人快速合拢,背抵着背,手中防御姿势不减。杀气还在,翠雀并没有离开,他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