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帖子我刷到了。”长风迟疑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没事，我已经联系人删除了。”岑默声音平静。

“我们以后在学校里还是……”长风纠结怎么说，说亲密没到那个地步。

可他又不知道怎么形容。

“还是什么？”岑默弯腰，伸手捏着他的脸，笑眯眯道，“不能碰你？那样也太过分了，小瑾。”

长风抓住他的手推开，被捏过的地方很快泛起一点红。

“不，不是，就是别表现得那么熟。”长风努力开口，“很多人认识你，喜欢你，我……有压力。”

后面一句倒是实话。

太多人关注岑默，他和岑默关系越好，越容易被关注。

岑默脸上的笑意一凝，长风忐忑之际，见他继续笑了起来，随后说：“好啊。”

轻飘飘的语气反倒是让长风意想不到。

下一刻，岑默语气不明地开口：“可以，你亲我一下，我就答应你。”

对上他过于平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般的轻松表情，长风瞳孔瞬间紧缩。

他听见了什么？

亲，亲岑默？

“不。”长风摇头，黑眸中满是震惊，生怕岑默继续说出吓人的话，低头飞快往前走去。

“那我也不能答应你。”岑默跟在他身后，慢悠悠地开口。

惊人的话在前，长风再没商量的心思，胡乱点头奔进电梯。

他能感觉出，岑默不愿意再对他进行什么伪装。

现在就好似暗藏獠牙的狼，此时只想暴露出自己的危险，让他提前接受并习惯。

脑子乱遭遭的，如果可以，长风非常想把岑默关在电梯外，让他坐下一趟电梯。

可惜少年仿佛一眼便能窥探出他的内心想法，顷刻间挤入电梯，站在他身侧。

电梯门关上，空间密闭，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长风下意识放松，循着香味嗅去。

是岑默身上的。

味道很好闻，但他始终确定不了是什么香味。

“柚子味沐浴露。”耳边是岑默惯有的冷淡嗓音。

长风：“家里浴室的？”

他好像没见过柚子味的沐浴露。

“只有我的浴室有。”岑默垂眸，视线中出现那张素□□致的脸，“晚上我拿给你。”

“不用。”一提起晚上，长风倏然想起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抬手摆出拒绝姿势。

电梯门打开，长风迈出电梯，岑默安静地跟在他身后，直到来到长风班级门口。

“你跟着我来这里做什么？”

两人班级完全是相反方向，长风好奇地问。

“中午一起吃饭。”岑默顿了顿，补充道，“不许跟路文单独吃。”

带有些许占有欲的话刚好被正朝这边靠近的路文听见。

他似笑非笑地倚靠着教室门框：“跟我吃饭怎么就是单独吃了？”

岑默直接忽略他，离开前捧起长风的脸，温声叮嘱：“记得等我。”

微凉的双手离开，手的主人已经转身回到自己班级，长风还站在原地回不过神。

“你跟他进展那么快？”路文在他面前晃悠两下手，“接受他了？”

“没有。”长风看他，“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你们之间相处挺融洽自然，还以为你们两个说明白了。”路文连续打了三个哈欠，眼角带着点生理性泪水。

长风这才注意到他眼下乌青发黑的黑眼圈，注意力被转移：“你昨天通宵了？”

“睡不着。”路文抓抓头发，原本整理好的发型瞬间一团乱，他并不在乎，随意捋两下进入教室，“现在失眠越来越严重了。”

失眠的痛苦长风深有同感，再加上大概知道他最近一直在烦恼什么，眼底满是怜惜。

“你这眼神。”路文轻笑一声，“担心我不如担心一下你。距离高中毕业只剩一年，你要是真对岑默一点感觉都没有，那就要小心他了。”

长风对岑默不是完全无感。

但他说不好那种感觉是什么，甚至连当初确定不喜欢岑默的心也开始摇摆。

“好好想想。”路文趴在桌上，想起什么，不忘抬头嘱咐，“不要在上课时间想。”

长风哭笑不得，扯着他的衣袖，试图劝他：“那你也别总在课上睡觉。”

“我无所谓的。”路文说，语气满是不在乎，眼神却黯淡几分，“反正没人在乎我。”

“谁说的？”长风抓住他的手臂，语气柔和，“我在乎你呀，还有楚裴。”

系统：“还有我。”

它说的话路文自然听不见，长风弯眸道：“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人都很在乎你。”

“除了你和楚裴还有谁？”闻言，萎靡的路文多少精神起来，“别告诉我还有岑默？”

他不知道想起什么，浑身一个激灵，恶寒地搓搓手臂：“他还是算了，别在乎我，在乎你就够了。”

按照原本发展，岑默不光在乎路文，还恨不得变成路文的影子一直黏着他。

可现在完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