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帕特摇摇头,对此一概不知。
“不过这人看着怎么不像你……”
“这是我旅游路上交到的朋友给拍的。所以我很担心他们是不是落入了斯拉的毒爪。”
我闭上了眼,阿帕特又回忆起了唯一一件事,那就是鹿头人曾经给出的指示:特密级是斯拉的所有物,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是生抑或是死。
“喂……这种话听起来很糟糕啊……”
朝仓信额头滴汗,甩了甩身上泛起的鸡皮疙瘩。
最终还是老板拍板定案:这种事,果然还是去杀联找斯拉本人问清楚好了。
5.
照理来说,老板、我、阿帕特三个人就足够了,刚受了重伤的朝仓还是以休息为重,只不过他那样毅然决然地坚持要去,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更何况此番对峙如果有读心术加持绝对会更有利些。
我们几人赶去了杀联大厦对面的一座大楼楼顶。
天台的风吹得簌簌作响,看不见一朵云,天空不过是那样沉默着倾轧下来,对面方形楼房的玻璃面被擦得锃亮,可由于反光却仍看不清其中构造。
对这个地方熟悉的唯有坂本太郎一人,他身上围裙被不定的风刮动,我背着新太刀在后方看着他们,心中突然莫名抽动了一下。
几乎与此同时,朝仓信回头与我对视了:
“夜子前辈,我会努力用自己的方式变强,到那时,你可不可以多依赖我一点。”
“那就到那时候再说?”我摸摸鼻子。
“好!请等着我!”他不知下定了什么决心。
老板扛着两个,使用阿帕特编出的丝线,从天台荡到那边的杀联。这是一个一贯不成形的作战计划。
“那你呢?”
“再怎么坚固的线也不能搭四个人,尤其是我今天特地穿的这一身甲。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在三人抱作一团一鼓作气飞身而去,在楼际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我向后踏了几步,目光一凛,浑身的肌肉迸发出一瞬间的力量冲刺向前。
坠落。坠落。
我在空气中翻身又顺手丢出翔虫疾翔一段,然后又是重复一遍,终于算是抓住了杀联大厦的墙面。
接下来只需飞檐走壁,一路攀上直到三人撞破的玻璃窗。
只不过玻璃墙面比我想象的还要棘手几倍,在我附上墙面的那一瞬间我才意识到这有多吃力。凭借我平常的耐力条可能并不足以支撑自己到达那个地方,大概率会在半路失足摔落。
而我的翔虫槽还没完全回复。
原以为这是一场豪赌,然而我似乎错估了自己的耐力,在四分之三处我依旧感觉到有使不完的力气。
仅仅疑惑一瞬,我便借着这劲头继续攀爬。
玻璃墙对攀爬者还有一个劣处,那就是其中光景我能看得一清二楚。
从近处看没有反光,每攀上一层都是极致的血腥场景,办公桌、飘落在地的纸张、堆叠成山的尸体、流尽干涸的暗红血液。
我犹如在一层层攀爬人间地狱一般。
6.
手脚并用翻进了三人砸出的玻璃洞口,手掌从玻璃茬子上碾过,划出几道微不足道的血痕。
本以为这里暂且没嗅到血腥味会是一片安宁,我站起身却意识到这片寂静更加诡异。
老板他们站成一排挡在我身前,我从缝隙中瞥见一片白色的衣角。
心跳奇怪地加速了些许,我拍拍朝仓信的肩,叫他给我让出一个空位。
他听话地往右侧过身。我向前一步,抬眼见着对面来人时可算松了口气。
“憬?你没死啊!”
我大叫一声,随即拔腿跑到那个温和儒雅的青年身边,为了确认他真的活着,激动得从他的脸蛋一路摸到了胸口、手臂还有腰侧,直到感受到皮肤上传来的热意才堪堪松手。
他的嘴角依旧挂着像是海上微风一样的清浅笑容,不知不觉让我放松了许多。
“你知道吗憬?这里的某处有一个叫做‘斯拉’的脑残,是个超级危险人物,你要不快点离开或者躲起来吧!”
我握住他的手坚定地说道:“不过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呃,还有你后面那个朋友?”
“超级、脑残?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说法……”
他的大拇指微微磨蹭着我的指关节,送上阵阵痒意:“不过,你会站在我这边的吧?”
憬在我耳边低语着,明明是纯白色,我却感受到一种近似于恶魔的呼唤。
我愣了愣不明所以:“呃、嗯,虽然不懂但应该是吧?——但刚才开始我家老板一直叫我过去,我先……”
“唔……”
我迷茫地睁圆了眼。
憬温热的大手扶住我的后腰向我靠近,然而我身前却有一阵微凉从腹部蔓延开来。
垂头,一柄闪着寒光的小刀正被憬握在手中,其刀尖没入我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