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说的是,弟弟日后跟了母亲,那便是我的嫡亲弟弟了。我自然也会好好照顾弟弟的。
以前我这脑袋伤了,糊涂了好些年。那日和母亲去无量寺拜佛,许是母亲的诚心感动了佛祖,这才让我的病日渐好转,如今已是痊愈了。”
胡维一本正经的说着,又朝着胡哲远拱手行了一礼。
“得佛祖庇护,孩儿清醒之后,还算是知礼的。就是这,当初伤我的人,脑中总是有个身影挥之不去。那身影看着是个女人,还是个熟悉的身影。孩儿这脑伤才刚好些,等过些日子,或许就能想起来了。到时,还要父亲替孩儿主持公道呢!”
胡哲远先是一愣,随后大笑起来,“夫人,维儿的病真的彻底好了?”
王氏看着胡维时,眸里便带着笑意,“维儿是个好孩子,佛祖怜悯,让维儿的傻病彻底好了。”
“恩,维儿放心,不论是谁,若伤了你,为父定不会放过。”
听到这话,柳翠翠撑着身子的手不由一颤,身体也微微抖了一下。
这些举动都落在了胡维的眼中。
她不露声色的将奶娘手中的婴儿抱起,轻轻拍了拍,“弟弟,日后,你便跟着母亲,我定会好好看护你的。”
柳翠翠的心一下悬起来了,从胡哲远的手中收回自己的手,“老爷,这过继之事不着急。”
胡维忙道,“怎么能不急,如今弟弟还小,现在跟着母亲也能跟母亲亲厚些,若是日后大了些,姨娘怕都要不舍得了。
对了父亲,此前孩儿与母亲去无量寺,路上遇上歹人,是将军府的姜小姐救了孩儿。那些歹人已被姜小姐擒获,想来不日就能查出这些人的身份。
前几日,母亲新店开业,姜小姐还特意与长公主前来捧场。姜小姐说,那些歹人应是受人指使的。这些人的嘴倒是硬的很,但姜小姐说了,无论多硬的嘴,在百余种残酷刑法面前……”
胡维顿了顿,走近一步,看着柳翠翠,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嘿嘿,总有撬开的时候。”
柳翠翠这一下身子差点儿没有撑住,一旁的钱妈妈急忙将她扶助,暗暗摇了摇头。
柳翠翠勉强挤出笑意,强压着心中的愤怒与慌张,“敢害胡家少爷,这歹人千万不能放过。有老爷在,定不会让少爷白白受了这样的冤屈。既然少爷已经无碍,这过继的事情,便更不着急了。”
胡哲远站起身,对着胡维好一番打量,又对她刚刚的话好一番琢磨,脸上惊喜神色难掩。
“长公主和姜小姐与维儿竟还相识。呵呵,长公主可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维儿能得公主赏识,呵呵,好,好啊!夫人新店开业,需要用钱的地方也多。
来人,去账房取一万两现银给夫人以便周转。胡通,你去京都最好的布庄,要最好的料子,在给少爷做些成衣。过些日子,去了献王府,可不能失了身份。”
说着又将胡维拉到一旁,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这是胡家祖传之物,你是胡家长子,来,戴上。”
胡维不明白这玉佩的含义,但柳翠翠却是一眼认出了。
这玉佩只有胡家嫡长子才能拥有,可支配胡氏任意一家店铺一半现银。
之前胡维及笄之日,因着痴傻,这玉佩便没有给胡维。
如今胡维好了,竟让胡哲远舍得将这玉佩拿了出来。这便是承认了胡维嫡长子的身份。
柳翠翠心有不甘,指甲深深嵌入了肉中。
多年谋划,在这一刻,宛如竹篮打水。她又怎么甘心呢!
但如今,她也只能咽下这口气,而胡维的命,决不能在留了。
从西苑回到东苑,王氏才将担忧说出来。
“柳氏看你那目光不善,怕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维儿,日后需多加小心了。”
“母亲,如果什么都不做,只会让柳氏越来越肆无忌惮。兵行险招,方能有一线生机。”
胡维也是头疼,这富贵人家,明争暗斗,实在让人忧心。要想站稳脚跟,除了金钱,还需要朝中靠山。
姜箬颜让她搭上了长公主这条线,虽陷入更加危险的皇权争斗,但对这私宅后院之事,多有助益。
有得有失,人生常态。
以后的路,谋不在天,在于人。
生在这样的富贵人家,又有别人没有的现代常识,这一次,胡维不想认命了。
看着王氏,伸手轻轻握上,“母亲莫担心,维儿绝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我们了。”
“维儿,母亲这次也再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