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
没事,有问题不大。
她能解决。
姜念直接一个转身,把男人压到门背后,顺手捂住他的嘴。
-
简淮州跟着工作人员上了八楼休息室,处理好不来梅港的汇报,顺手拉上窗帘,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揉着眉心闭目养神。
不来梅港码头工会的事情原本是交给简斯阳处理,可那不争气的东西这几天心思没在工作上,倒连累他这个做叔叔的替他忙前忙后。
至于为什么他心思不在工作上,简淮州心头浮现出一个名字。
姜念。
他此前对这个未来侄媳没什么太大印象,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无趣。
一成不变的柔顺直发,低眉顺目依附于男人的柔弱姿态,和他见过的许多女人一样,安静、温柔、顺从、善于忍耐。
他不想去评价任何人,但确实,这种无聊至极的木偶不会在他心里留下丁点印象。
就算他不止一次地从不同人口中听到过夸她漂亮的赞美词。
但是今晚。
简淮州微不可觉地挑了下眉。
她明明披着另一个男人的外套,大庭广众之下,姿态暧昧地缠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回过头来,却面不改色地向未婚夫的叔叔撒着弥天大谎。
言谈轻松、笑靥如花,即使被他抓住漏洞反问,也能瞬间化解危机。
谎话张口就来,而且。
她跟简斯阳之间,明显出现了一些变故,还大言不惭地对着所有长辈描述他们有多亲密。
脸皮太厚了。
之前怎么没发现?
简斯阳揉了揉眉心。
算了,关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做什么?
简淮州闭着眼睛,准备再休息几分钟,套房外间的门却咔哒一声被打开。
应该是助理进来汇报工作,简淮州想。
不料,接下来他便听见了一些不该听到的对话——
“你脸怎么这么红呀!”
“过来,帮我一下呀。”
“嘶,你轻点~”
“程灼,你快点呀~”
女人声线一贯的娇软,男人声音哑哑的,似在压抑着什么。
简淮州觉得头开始有点疼了。
他似乎,撞上了侄媳给侄子戴绿帽的现场。
在他闭眼沉思该如何应对之时,外面的对话越来越不堪入耳——
“嗯,上面一点。”
“再左边一点……”
“……你放松。”
理论上来说,晚辈的事情他懒得插手也不该插手,但实际上,他们打扰到了他的休息,给他带来了麻烦,以及声音污染。
想到简斯阳最近的状态,以及因为简斯阳状态不好,他被迫增加的工作量,简淮州不悦地睁开眼,起身。
他打算端出点长辈身份,不让这种败坏道德的事在他眼皮底下发生。
简淮州轻步渡到门口。
正准备打开门,这扇门却自己开了。
外面刺眼的灯光一下子扑了进来,和灯光一同进来的,还有他那出轨的侄媳。
很遗憾,他看到了侄媳。
侄媳却没看到他。
他就这么看着她临危不乱地关上门,同时抬起手指,将微乱的发丝轻轻勾在耳后,抬起头。
然后,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了,瞳孔肉眼可见地放大了……
啧,表情挺精彩。
但也只有精彩了一秒不到,她就迅速冷静下来,嘴里小声念着:“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紧接着,她一翻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她猛一下压在了冰冷坚硬的门板上。
哐当!
简淮州感觉自己肺都要给撞出来了!
下一秒,一只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巴,几乎紧到让他快要窒息。
她要谋杀自己。
她要灭口。
这是简淮州的第一想法。
他本能地挣扎,凭他的力气要挣脱很简单,简淮州沉着脸钳住她得手,正准备给她一个过肩摔,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却一阵剧痛。
嘶。
他痛苦地弯下腰。
姜念收回脚:“对不起。”
她口中说着抱歉的话,实际行为却并没有一丝歉意,反而变本加厉地手脚并用,像只八爪鱼似的往他身上一贴,将他死死压在门板上。
她似乎觉察到自己太过用力,捂住他嘴的手微微放松了些。
简淮州终于好受了些,大口呼吸着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
意外地,吸到了混杂在空气中的香味,每一口都有。
浓度超标,源源不断,出自于压在他身上的女人。
黑暗中,他看到她倾身,精致漂亮的小脸朝他越靠越近,嘴唇凑到他耳旁:“嘘,安静些。”
她声音很小,几乎只用了气声。
似怕他发出声音,她伸出另只手,修长柔腻的手指在他脖子上威胁似的来回摩挲:“你乖点,一会就放你。”
门外,一阵嘈杂。
似有许多人蜂拥而入,记者们吵吵嚷嚷的声音,程灼威胁的声音,保安匆忙赶到怒斥记者的声音,还有人的惊呼声:
“哎呀,你裤链怎么开了!”
“谁扣我眼睛!!”
“天哪,我的假发,快住手!”
一阵混乱之后,终于回归了平静。
简淮州冷眼看着身上的女人紧绷的脊背一点点放松下来,他心里的怒火却一点点向上攀升。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生气,不,应该说他很久没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了。
但今晚,实在荒唐。
太荒唐。
被踢的脆弱点隐隐作痛,女人轻挑的威胁犹在耳边。
简淮州忍着怒意抬手,修长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轻轻一点。
整个屋子骤然一亮。
他低头一看,呼吸微微滞了滞。
他未来的侄媳,高高抬起一条腿,膝盖顶在他大腿旁的门框上,两只手一只覆在他唇上,另一只扣住他脖子,肩膀微斜着,细细的黑色肩带要掉不掉地跟着歪斜着。
背、脖子、腿,每个地方都是雪白的,大片大片的。
白得刺人眼。
更要命的是,方才两人搏斗得厉害,导致她现在头发凌乱,唇角口红也被蹭花,背后还有两根破布岌岌可危地捆绑在白皑皑的皮肤上……
简淮州闭了闭眼,又很快睁开,深邃的眼直直地盯着依旧扒拉在他身上的始作俑者。
姜念心里非常震惊,从灯亮的那一刻起。
发生了什么!
她只不过随便压了个男人,她发誓,她活了二十多年,第一回干这种事。
她甚至压着压着,还觉得身下的这具身体,似乎还不错。
肩宽腿长,肌肉结实。
途中被气得,胸膛一鼓一鼓的,有种说不清的性感。
她心想,一会压完,得认识一下。
结果,万万没想到。
这人她不但认识,还相当认识。
姜念看了看他的脸,觉得有点窒息。
简淮州神色不辨喜怒,就这么低着头,静静盯着她,目光沉沉,一副“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解释”的上位者姿态。
姜念沉默了几秒。
缓缓抬手,关上了灯。
简淮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