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摸着回去之后的岚净瑶,还是怎么想都想不通那小桃子和艺修远有什么联系。
可是在这般的巧合之下,她还是觉得小桃子与在竹山居想杀她的凶手有关,甚至是与岚家的两桩杀人案有关。
她坐在屋顶之上,望着高处的一轮圆月,内心郁闷不已。感觉自己明明抓住了一把通关钥匙,却找不到要开的锁。
她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沈家,夜深人静,到处都是漆黑的一片。那抹熟悉的身影,此时却不知在何处。
后来,连着几日她都悄悄到沈家去。
说是看望高伯,实际是去打听沈意的下落。然而高伯每次都是支支吾吾地,只说不要担心他,他很快就会回来。
岚净瑶能感觉到高伯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愿意说。她内心甚是好奇,但也没有再过追问。
与高伯作别后,回那小破宅子里实在是闷得慌。想到遇刺那日被落下的古琴,大概还在谭辛那,岚净瑶便决定去潇雅琴庄一趟。
白枣驱着马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恰巧这时,一群人从琴庄里走出来。她们的马车便停在不远处候着,岚净瑶从窗户探头往外望去。
只见谭辛正站在门口,与他的学子们作别,看来这正好是下学的时间点。
此时,谭辛注意到了她的方向,于是扭头望去,见到是她,便立即走上前去。
“岚姑娘,你这段时日到哪去了?”谭辛站在马车的车窗前,直视着她,目光里竟有一丝担心。
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苍岩酒楼,当时的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家里。
问过带他回来的下人才知道,当时下人听到酒楼里有打斗声,还有人尖叫着仓皇往楼下跑。
下人便跑到楼上去寻他,在一片混乱的局势中,把喝得烂醉的他带走了。至于岚净瑶,当时下人上去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她,只是听说有人从窗户跳了出去。
谭辛担心她被歹人带走了,醒来后便立即到岚家去,打听她的下落。
可岚家的下人们却说,她早就被大夫人逐出家门,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岚净瑶下了马车,便自觉走到他的面前赔罪道:“抱歉谭老板,那日我不是故意撇下你不管的,我是真的有急事,所以先走了一步。”
谭辛半信半疑,“你先走了?那你可知道有歹人闯入了酒楼?我还以为你被人掳走了呢。”
岚净瑶马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不会吧!那你有没有事?”
“我倒是没事,只是你。”谭辛顿了下,才继续说:“我也是才知道,原来你已经不住在岚家。”
“这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都是家事,也不便往外说。”岚净瑶没有继续多说,直言道:“我上次把琴落在你的马车上了,我是想来拿琴的。”
见着眼前的她好似十分安好,身边还有下人跟着。这被逐出家门的事,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并不光彩。
谭辛稍稍放心,周围人多嘈杂于是也没有多问,只是调转过身,朝着琴庄走回去,“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这个来的,随我进去吧!”
进到潇雅琴庄,谭辛便招呼了声小厮,“把岚姑娘的琴拿出来。”
小厮点头,不多会便端着一把琴箱出来,摆在琴庄中央的长桌上,他如释重负。
这段时日以来,谭辛要他好好看守着这把琴,被偷了坏了都算他的,还要他日日对琴保养。
于是他每天都小心翼翼地端着琴出来,用干净的帕子擦拭琴身和琴弦,生怕它沾上一粒灰。日日给琴上油维护,又重新放回去,
他打开琴箱,就像个急着脱手的人,等着眼前的人验货。
岚净瑶看到琴被保存地完好,浑身散发着光泽,一下便忍不住动手撩拨了几下琴弦。
很快,她又想到了因为这琴,她还欠着艺文君的一千两。
于是她便掏出了上次在歌谣大赛上赢得的五百两奖金,这奖金自拿到手,就发生了一系列的事,她都没来得及花,就这么原封不动的递给了谭辛。
“这银子,还请你帮我转交给艺文君。跟他说,剩下的我再想想办法。”
当日在琴庄里因为送琴的事情,岚净瑶推脱了许久,最后反倒欠下艺文君一千两的事情。小厮都跟谭辛说了,他自然也是知道。
所以他没有问是什么事,但也没有接下那钱袋子,“这银子,还是岚姑娘自己拿着傍身比较好,那一千两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岚净瑶知道,谭辛是在担心她的处境,于是便硬塞到了他手里,“你倒也不必那么担心我。”
这时,一旁的小厮插了句,“可是这阵子,艺公子都没有来过琴庄,他还托了下人来带话,说艺公子需要告假一段时日,他要在府里等人。”
“等人?”
岚净瑶忽而想起那时她要离开将军府,艺文君说要等她来,原来他便是这般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在家里头等着?
“他怎么那么傻?”岚净瑶低声喃喃自语地说了句。
说到将军府,谭辛也想起来了件最近发生的事情,便随口说道:“我那日与友人抚琴品茶,他倒是提起了一档子事。说是艺文君之前在夜梦楼被人打伤,那人最近被抓到,还被关进了牢里,可是又被沈大人给救了出来。”
“那都是误会,他们抓错人了......”
岚净瑶看了眼忙着帮她解释的白枣,对她使了个眼色,白枣便立即抿着嘴噤了声。
谭辛却接着说:“看来你们都有听说,到底是不是抓错人,还是沈大人故意跟将军府对着干,谁又知道呢?大家对于这件事情,也是众说纷纭。”
“可我听说沈大人一向公正严明,可不像是故意跟将军府对着干,做这种事的人。”岚净瑶辩驳了句。
“那你是有所不知,沈大人和将军府的关系,向来水深火热,大家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