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宸珏上回被许长安断了一掌,现在自然不是好手好脚的顾怀瑾的对手,但是在看到段无忧在放信号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段无忧和顾怀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看到了一抹担忧。但是现在外头什么情况还不知道,所以他们也没有自乱阵脚,只是一群人围在皇帝身边,等待城外候着的禁军进来支援。
可是两刻钟后,进来的却是侯进。
侯进走进宣政殿内,看到顾怀瑾和段无忧骤变的脸色,沉默地转开脸,朝着阴笑着的顾宸珏抬手作揖:“殿下,城郊处的禁军已经被尽数控制住了,请殿下放心。”
“侯进,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是助纣为虐,是谋反!你要侯家背上背主忘德的千古骂名吗?”
闻正瑜简直气炸了!侯进明明已经被他们看押了,现在出现在这儿,很显然是禁军留在外边的副统领被杀了!他与侯进也算是同僚,虽然政见上多有不和,但是他从没想过侯进会做出这样的事。
侯家也算京城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食君之禄,却做出谋逆此等忘本的事,让闻正瑜觉得与他为同僚都极为丢脸。
侯进却只是低着头,嗓音艰涩:“闻大人此言差矣。豫王殿下乃事正经的皇家主子,如今陛下龙体欠康,豫王殿下进京护卫,我等自然无有不从。”
“你!你简直厚颜无耻!”闻正瑜一代老臣,被侯进的强词夺理气得面红耳赤颤抖着手指着他。
侯进哪里会不理解闻正瑜对自己的气愤?年少时一群人聚在书院,彼时少年意气风发,胸中满是对未来大展鸿图的憧憬。彼此之间都是家世显赫又颇有才学的年轻人,既是你争我赶的竞争对手,也是并肩同行的同僚。
可时间是洪流,身处其间的年轻人们被二三十年的时间洪流冲向了不同的方向。
侯进何尝不知道跟随豫王是谋逆?可他在就没有选择了!一步错,步步错,现在他走的每一步,都只是为了活着,为了侯家一家老小能活着而已!
毕竟当年一朝行差踏错,犯下的罪孽已经让他没法回头了。
“闻大人,何必为了这等宵小之辈生气。”顾怀瑾的声音冷淡,听不出什么情绪,这让顾宸珏更加不爽。
死到临头还装是吧?他凭什么?他应该惊慌失措、应该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然后应该跟他阴险狡诈的父亲一样成为自己的阶下囚,不得善终!
他忍不住哼笑:“死到临头了还在这儿虚张声势!皇兄,如今胜负已分,还是莫要再做这些无谓的挣扎了,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的儿子、以及这满堂的老臣丧命于此吗?”
顾宸珏几近疯魔,眼里都是偏执:“趁现在写下退位诏书,交出传位玉玺,我可念在往日情分上,饶了这些人一命,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