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两手交叠着放在桌上,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许长安,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许长安:“……”他今晚是酒喝多了吗?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
“那殿下可有在他醒着的时候听他说过什么有用的消息?”
“没有,人伤得重,醒着的时候不多。哦,只提了一句赈灾粮有问题,其他的没了。”
许长安闻言心下一沉,自己受伤后刘显荣紧接着被伤,极大可能是同一批人做的。顾怀瑾的身份不是秘密,可那日哪怕是顾怀瑾在场,那批杀手也依旧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谋害皇子,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比贪污粮草重多了。
况且京城派出去的粮食,一般都会封上特制的封条,中途打开一定会被发现。如今又有人冒着犯诛九族的罪也要在顾怀瑾在场时出手,可见此事恐怕已经不止是粮草贪污这么简单了。
见她站在原地眉头紧蹙陷入沉思,顾怀瑾倒显得过于轻松了些:“许大人不必过于忧虑,眼下有用的线索不多,只有那枚印章,着急也没用。等回了京城,叫人瞧瞧那印章的来处,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进展吧。”
“能被死侍随身带在身上的印章,只怕是没这么容易能被查出来。”许长安并不认可顾怀瑾的说法,她握紧手中的念珠,走到桌前坐下,将那紫云莲毒之事告诉了顾怀瑾。
“哦?不过你的近卫深藏不露啊,这样少见的毒都知道还会解,难怪当时阻止我去请大夫。”顾怀瑾听到她的话也不由得皱了皱眉,能弄的到这样的毒,说明那帮杀手中有西域来的人,或者说能出得起高价买这样的毒药的,身份只怕不简单。
二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眼下溧水的灾情已经稳定,二人商议还是要尽快回京,毕竟二人主要的人脉都在京城,眼下手上也没有更多有用的线索,更没有这么多用得趁手的人,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至于刘显荣,自然也得带走,所幸人虽然还不大清醒,但是已无性命之忧,一并带上就是。
许长安和顾怀瑾一路无话,心情有些沉重地回了客栈。
顾怀瑾回到自己房中后,立即吩咐近卫毕裎三日后带人先将刘显荣带出溧水,往京城去。
“是!只是殿下,我们不日就要回京了,为何不到时带着刘显荣一起走?”非要现在人还不清醒的时候先走,这样不是更危险吗?
“回京路途遥远,你觉得那帮人会放着这个大好的机会不下手?刘显荣跟着我们走才更危险。刘显荣你要亲自带着不能假手于人,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他的命,将他安全带到京城!”顾怀瑾抚着手上的扳指,一边语气有些阴沉地说道。
“殿下英明,只是殿下,此次咱们带的人不多,那许大人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留您一个人回京,属下实在是放心不下……”毕裎还是觉得不太妥,本来此次来溧水带的人就不多,他又还要带着人护送刘显荣,殿下身边就更没人保护了。
那许大人文弱书生一个,指望这样的人保护殿下是不可能了。虽然殿下武功高强,但是这次路程遥远,身边又跟着这么个拖油瓶,毕裎实在是不放心。
顾怀瑾听到毕裎形容许长安的话,忍不住停了手上的动作,深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冷笑出声:“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哼,看来许大人装得的确是好。”
毕裎有些不太明白殿下的反应:“装?那许大人当日遇袭时挥剑的样子可确实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啊?”
“不管他会不会武功,许长安绝对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就是了。”顾怀瑾懒得跟他解释什么,但是一想到他身边的近卫连西域传来的奇毒都知道且会解,那他们的主子能是一般的人吗?
他中箭那天他的两个近卫也是一点不让外人见他,一个守在门口,一个在屋里给许长安疗伤,全程不假手于人地处理好了他的伤。虽然不知道许长安到底在隐藏什么,但是顾怀瑾知道,他一定不是毕裎所说的简简单单的文弱书生。
他倒要看看,许长安这样伪装自己为的是什么!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二人各怀心事地筹备着回京事宜,将溧水的一些事务安排好后,不多做停留地启程回京。
只是聪明如顾怀瑾,谨慎如许长安,哪怕二人有所防备,依旧中了为他们精心设计好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