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宋琬琰。
只见她向陛下和太后行过礼后,径直走到陵渊面前:“魏王殿下,我这剑,舞得怎么样?”
陵渊认出她就是北郊围场逼问自己为何不上场的人,脸上闪过一丝厌烦。
陈怡君一下来了兴致,凑到褚云兮跟前,挽着她的胳膊:“这不是上次……”发觉身边静得出奇,她偏过头,才发觉她正一脸认真地盯着前方。
“你忘了?北郊围场那个红衣女子,叫宋……宋……”名字就在嘴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宋琬琰。”褚云兮提醒道。她怎么会忘?“怀琬琰之华英”,自己当时还夸过她。
“不知是否有幸向魏王殿下讨教一二?”
“本王不善舞。”
“可魏王殿下武力超群……”
宋琬琰话还没说完,陵渊“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案上,吓得她赶紧噤了声。
一名官员赶紧小跑着上前,正是兵部侍郎宋昱:“小女仰慕魏王殿下已久,请魏王殿下莫要责怪。”
陵渊睨了他一眼,声音冰冷:“她是你的女儿?”
“是。”宋昱有些哆嗦。
“吓人家小姑娘做什么?”陈怡君低声表达着不满,从上次围场的事后,她就对陵渊满腹意见。
“养出这样爽朗的女孩儿,宋侍郎实在居功至伟。”褚祯明突然站了起来,朝向上位:“臣瞧着宋家女与魏王郎才女貌,更是同好之人,着实般配,太后何不促成一对良缘?”
褚云兮有些头疼,是个人都能看出陵渊此时怒不可遏,偏偏父亲要在此刻火上浇油,只是话头递到了自己这儿,不得不顺着往下说:“的确是郎才女貌……”
“臣已有心仪之人,不劳太后费心了。”陵渊中气十足,哪怕最远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席间的人纷纷窃窃私语。
她倒不觉得陵渊驳了自己的面子,他那些事,她也从没有心思管,只盼父亲就此打住,不要毁了今日的宴席,谁知褚祯明打破砂锅问到底:“哦?不知魏王心仪的,是谁家的姑娘?”
“这是本王的私事。”他的视线扫过主位上的褚云兮:“今日之宴是为庆贺在座的人特科中选,本王不想喧宾夺主。”
“魏王说的是,旁的事私下再议。”见她发了声,褚祯明才作罢,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歌舞再起,众人各怀心思,陈怡君突然侧过头:“这个宋琬琰,不会是你父亲派来的吧。”
储云兮猛然惊醒,陵渊这样抵触,保不齐他也是这么想的。
宴席后半程,陡然起了风,褚云兮便携陵灏先行离席,看着他睡着后,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凡是参加宴席,虽说全程坐着,没有不累的,这会儿不过是戌时,她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嬷嬷我先打个盹儿,过半个时辰再叫我。”
“是。”陈嬷嬷听命退下,带上了门。
她摸着酸痛的后颈,走到铜镜前,卸掉沉重的凤冠,刚想把耳环摘下,却陡然发现镜中出现了一个人。
“谁!”她眼疾手快,一把抓起桌上的簪子转身就往那人身上刺,下一刻手腕却被人紧紧抓住。
“你想议什么?”陵渊双眼发红,死死盯着她,像北郊那日擒虎时浑身散发着一股狠劲儿:“褚云兮,你想议什么?”
她脚下一软,腰磕在身后的桌子上,传来一阵钝痛,不由发出一声闷哼。
“你放开我!”她极力朝后躲避,奈何没有空间,姿势扭曲得极为难受。
“你想议什么褚云兮,议我的婚事?你有什么资格!”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她嗅到一股淡淡的酒气:“你喝酒了?喝酒了就滚回你的王府,不要借着酒劲来我这里发疯!”
“我清醒得很,我向来滴酒不沾!”他冷笑一声:“果然我说过的话,你从来不会放在心上。”
“你松开!”她猛地用力,想推开他,却如同蚍蜉撼树,动不了他分毫。
“我说过,你只是名义上的太后,不要操心我的事。”
“陵渊你发什么疯,谁想管你的婚事!”
他握着她的手颤了一下,却仍没有放开。
“别人千方百计地向你示好,你不乐意,明说便是,何必羞辱了她又来怨我,这同我有什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