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爷那里该怎么解释?”
裴承谨:“派人跟着她,父亲那里我自会解释。”
影灼怔愣一会儿,他看不透裴承谨的心思,但还是点头,“是。”
*
池浅忘记了疼,只顾往前走,但此刻阳光明媚正是化雪的时候,她只觉得周围冷的刺骨。
池浅的身除了裴承谨的那件大氅可以御些寒,里面那件衣服单薄的不行。
她走时裴承谨除了关于昔柔的话没再说过其他,其实她也是在赌,如果裴承谨不愿意放她离开那她也毫无办法,可她终究赌对了。
裴承谨会替昔柔不平,他会希望昔柔如愿,所以他会放了自己,因为昔柔说过她希望自己幸福,所以他哪怕知道放走自己是错的他也还是放了。
“阿浅。”
池浅的脚步停住,抬头一看,萧宿言带着秦清早已等在前面。
她以为是他来抓自己回寂灭堂,“师父不是说了不论成败都放我离开?”
萧宿言看出她的防备,温柔笑笑,“我不是来让你回寂灭堂的。”
“我们之间除了上下级的关系不是还有师徒的感情?”
他走上前才看清池浅玄色的大氅里面全是鞭痕,他眸子狠狠一缩,“怎么伤的这么重?”
“那裴承谨也没有怜惜你分毫吗?”
池浅牵强扯唇,冷冷说出一句话,“他对我没有情。”
萧宿言的目光移到她脸上,听她继续道:“怎么怜惜?”
“马车里我给你备了药,先上药吧。”萧宿言错开话题。
池浅惯来知道萧宿言的手段,欲擒故纵这一招他向来使的很好,利用人心这一点他也很自如:“我不会和你回寂灭堂的。”
她很多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祖父能挑选萧宿言做接班人眼光非常独到,像萧宿言这样心思深沉的人真的很适合权力场,她的很多手段倒也真是看他这个师父耳濡目染学来的。
“我知道。”他神色自然,也不惊讶池浅此时会说怎么一句话。
池浅不知他是真是假,但她现在确实有些虚弱,在这冰天雪地里她不知道她还能坚持走多久,或许是裴承谨给的那枚麻药有些作用,刚刚在昔柔墓前她还尚未感受到疼,可现在她已经能感受到火辣辣的疼,再让自己这具身体这么疼下去怕是自己又要疼晕过去。
池浅只能先依靠萧宿言走出去,她上了马车,秦清也跟在后面进来,“怕你不方便我来帮你上药。”
池浅倒是没什么反应,她褪下衣物,已经有好几处的衣物粘上了她的伤口,硬生生忍着疼池浅才将自己整件衣服脱下来。
她的身上密密麻麻全是伤口,有剑伤有鞭痕,也有两种伤口叠在一起的,虽然触目惊心但秦清却早已习以为常,像他们这种活在刀剑里的杀手这种场面见得不算少。
其实平常人要是遇到这么重的伤大概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但池浅从小到大却不知道受过多少这样的伤。
池浅上药上到一般忽然想到什么,“宫中陛下那儿你就没暴露?”
宫里各处防守的侍卫突然都被处理了,有被秦清拍晕的也有被她迷晕的,反正池浅在经过他们时都倒在了地上,她不清楚秦清到底用了几种方法。
萧宿言站在马车外面,自然也听到了池浅的疑惑,他淡淡笑了,“或许陛下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裴靖虽然手中没有什么实权,可宫中大小事他到底还是有权力决定的,对于宫中各处侍卫失职这种事情他一定知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深究,要说这是碍于自己手中权力不足这显然说不过去。
“帝王心海底针,裴靖说到底也是一个皇帝。”
秦清此时接上话头。
在皇帝手里,任何人都会是旗子。
“其实,昨晚黎黎那姑娘为你跑了很远来找我们。”
她忽然又说。
“只是待我们赶到时裴承谨已经将你带走进了王府。”
“后来也是她跑去告知你的父亲母亲替嫁一事败露。”
池浅有些愣住了,她以为那小姑娘只是害怕所以跑了。
秦清给她最后一处伤口上完药,“你的姐姐当真一直在护你,还为你留下这么一个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