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谨笑着回头,“夫人倒是夫人,但她确实不是昔柔。”
“?”
两人不明白事情缘由,听到裴承谨的话更是一头雾水,相视一眼然后直摇头。
“既然她不是昔柔,那殿下为何还要留着她?”谷枝知道裴承谨只爱昔柔也只会娶昔柔,如今这人不是昔柔了为何不防患于未然呢?
况且听他这话的语气,像是一早就知道这个世子妃是池浅不是昔柔了。
“池浅,寂灭堂顶尖的杀手。”
“像她这样的人物,背后一定牵扯了不少人,说不定还能扯出来寂灭堂的堂主。”
“所以殿下是在,利用她?”谷枝试探着问。
裴承谨望着这浓浓夜色,点点头,“算是吧。”
“……”
她有些难以相信。
谷枝得到这个答案不知道为什么应该很高心自己没有竞争对手了,可现在的心情却很复杂。
她从前不是没有听说过池浅。
上官家的二女儿,从小被送到乡下祖父家寄养,就算祖父养她养到了十八岁,上官夫妇也从未主动提出过要池浅回府。
就连几个月前,池浅的葬礼都办的极为潦草,她一个外人看见上官家的门楣挂白不过才两三日,估计是人一下葬就叫人换上了姐姐要成亲的红绸。
实在可笑极了。
那个时候谷枝还觉得池浅很可悲很可怜,同为女子,说不上能和池浅感同身受,但也是实打实的心疼的。
她忽然在心里生起一种情绪,她觉得很不公平,替池浅不公平。
父母从小就疼爱姐姐,忽略自己。
就算是池浅顶了昔柔的身份嫁给裴承谨又怎么样,那始终是上官家对池浅的亏欠。
“利益才是一切关系的根本,池浅能选择来我身边,你有想过她的目的是什么吗?”
裴承谨忽然转过身,他的眼神冰冷不似之前对自己的温柔。
“她……”谷枝刚出口一个字,就被裴承谨的眼神逼了回去。
池浅肯定也不简单。
这一刻,谷枝才明白自己还真的只是个孩子,对于裴承谨和池浅而言,这场感情,名存实亡,更多的是两人之间的博弈。
她移开和裴承谨对视的眼神,看向别处。
和他那样的眼神对视久了有些受不了,看的谷枝怪心虚的。
可裴承谨却一直看着她,也不说话,似乎是对她愚蠢的一种蔑视。
良久,谷枝打破这段安静。
“不过,她武功挺厉害的。”
裴承谨似笑不笑的笑出声,“你也就只能看懂这些。”
他转身朝宫门口走去。
“我们能出现在这儿看一场好戏也不是巧合。”
“刘桓想让我们看到,寂灭堂至少和刘桓是敌人”影灼此时开口,跟上裴承谨的步伐。
裴承谨欣慰一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池浅的身份,得替她好好藏着。”
谷枝以为这段路没自己什么事了,只需要跟在后面就好,可裴承谨又突然唤自己一声,“枝枝。”
他的声音低沉好听,“枝枝”这两个字从他嗓子里冒出来更好听。
她不由想起上一个喊自己“枝枝”的人——是池浅!
她一愣,“啊?”
“她是这么叫你的。”裴承谨解释道,说明他是随着池浅叫的。
他停住脚步。
“?”
“叫句嫂嫂也不过分吧?”他问。
“我……”我也没叫你哥啊。
谷枝瘪瘪嘴。
裴承谨却没等她的答案,直接走了。
影灼跟上,拉过一旁不服管的谷枝,她有些任性还挣扎一下,没挣扎开,只能任由影灼拉着自己。
*
池浅听到脚步声,掀开帘子,目光直接落在了裴承谨身上,看见他眼神一瞬间亮了。
若是放在以前,谷枝一定吃醋极了,可现在……
她却不得不服气池浅的定力和演技,面对这个名义上自己的姐夫,还要装出有多么情深。
“殿下怎么来的这么晚?”池浅跳下马车,来都裴承谨身前。
“有些事情,耽误了。”他淡淡地说。
池浅一怔,扯出一抹笑,看到后面的谷枝和影灼,“枝枝和影侍卫都陪着殿下一起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