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莳抬眼看向常姞,常姞的浴袍是V领的,领口有些大,露出漂亮的锁骨和大片白皙的肌肤。知道这是来自常姞的引诱后,苏莳没有挪开脚,而是反将常姞勾倒在沙发上。
但这一举动让常姞以为这是苏莳不动声色的拒绝,于是她收回了触碰苏莳的脚,有些丧气地低垂着睫毛。
苏莳看着沐浴后肌肤呈粉白色的常姞,此时像一只耷拉着耳朵的粉兔子,可爱的丧气的长耳兔,让人忍不住想逗弄她、欺负她。
她将目光落在常姞的锁骨上,猜想着那样美丽的锁骨上如果盛着摇晃的水应该会很好看。
苏莳向来随心所欲,她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她随手取了两块冰块分别放在常姞两边的锁骨上,冰块碰到常姞的肌肤时她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冰块就在常姞的锁骨上融化了,成为一滩透明的水。
接着,从锁骨上溢出来的水顺着常姞的肌肤往下流淌,苏莳的手指顺着水痕流过的方向缓慢地划过常姞柔软光滑的肌肤。
苏莳看见常姞颤抖地闭上眼睛,轻笑着摁下了常姞敏感的腰窝,摩挲着问道:“冷吗?”
常姞摇了摇头,说:“不,很烫。”她睁开眼睛,看到苏莳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惬意地撩拨着她。
她知道苏莳一直都是高端的猎人,游刃有余地掌控着她,给予她欲望与欢悦。
“姐姐,你的手指,像燃烧的火把,会把我烧死的。”常姞觉得自己的身体烫得要命,肌肤上的红晕在苏莳的指尖下生长开来,直到把她烫成一朵鲜红欲滴的花。
她是冰川,是火焰,是姐姐的一念之间。
于是,常姞加以夸张的修饰手法说出了这句迷乱的情话。
可就在这时,苏莳收回了手,捞过旁边的毛巾,擦掉她身上那些冰块融化后留下的水渍,并拉好她的浴袍。
“嗯?”叫嚣的欲望戛然而止,常姞迷惘地抬起头看向苏莳,眼睛里氤氲着潮湿的水气,似是在问苏莳——“怎么不继续了?”
苏莳看懂了。她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的酒杯,悠闲地品尝着红酒,她清冷出尘的脸此时多了分愉悦的神色,她勾起嘴角说:“我怕把你烧死了。”
常姞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她知道姐姐又在故意逗她了。她的欲望还悬挂在半空中,没有掉下来,但她又无法控诉姐姐这是在欺负她。
苏莳侧眼看着常姞的神色变化,觉得有趣极了。她又觉得此时的常姞像一只潦草小狗,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幽怨而不敢言。
她伸出手摸了摸常姞的脸,随后握着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觉得我在欺负你?”
常姞看清了苏莳那向来幽静如湖水的眼睛里此时皆是调侃之意,她发觉此时的苏莳心情很好,突然间常姞也笑了:“姐姐,你难道不是在欺负我吗?”
闻言,苏莳握在常姞下颌处的手指往下一摁,让她的笑颜停滞在脸上。
常姞眨了眨眼睛,温驯地任凭苏莳捏着她的脸,丝毫不知道被苏莳捏起一个笑脸的自己有多可爱。
许是常姞的这幅模样太过可爱,又许是手指下的触感太过柔软,苏莳蓦然俯身亲了一下常姞的鼻尖,语气有些宠溺:“嗯,我喜欢欺负……潦草小狗。”
“啊?为什么是潦草的小狗?”常姞感觉全身都烫烫,被苏莳捏着脸一亲,她觉得自己明明是幸福小狗,忍不住为自己反驳道,“为什么我不是快乐小狗?”而且她长得很潦草吗?为什么是潦草小狗?
听到常姞在这里和她探讨自己为什么是潦草小狗的问题后,苏莳哑然失笑,解释道:“因为你刚才的神情委屈巴巴的,很像那只潦草小狗的表情包。”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在拒绝我。”常姞被苏莳逗得人晕乎乎,心痒痒的。她忍不住环抱着苏莳的脖子,蹭着她的鼻尖对她说:“姐姐,现在是春天,春天真好啊……我想对你做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
苏莳被蹭得有些痒,觉得自己那声“小狗”真的没有冤枉到常姞。
但苏莳还没来得及回应,房间门就被敲响了,门外传来明娆明媚而响亮的声音:“苏莳,常姞,快出来一起去泡温泉。”
室内旖旎缠绵的氛围顿时一扫而尽。
闻言,方才还在大胆邀请姐姐的常姞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有些尴尬地把头埋在苏莳的劲间。
苏莳看着一言不发地埋在自己身上的常姞有些忍俊不禁,她从容地回应明娆:“好的,你们过先去,我和常姞待会就来。”
接着,她发笑着看向常姞羞红的耳垂,说道:“你不起来吗?很神奇,有时候感觉你很大胆,有时候又觉得你很容易害羞。”
“姐姐,两分钟还没过去,我撤回刚才的邀请。”常姞闷声说道,她发现自己今晚是出师三连不利,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也随之消灭殆尽了。
“嗯?你确定要撤回?我今晚会考虑一下你的邀请。”苏莳将常姞从自己的怀里捞了出来,看见常姞病怏怏的神情一秒回春。
听到苏莳的回应后,常姞瞬间就不觉得尴尬了,眼睛亮亮地看着苏莳,像今夜刚看过的星子:“姐姐,那你好好考虑。”
她停顿片刻,又重复道:“考虑一下……让我对你做……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情。”
此时恰是春日,春天会使樱桃树结出诱人的果实,挂着枝头上时,如同春天给樱桃树留下的吻痕。
她也想在姐姐身上,留下一篮篮野生的吻。
那会是属于她们的春日樱桃,也会是属于她们的暧昧的春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