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急事?”陆鹤津盯着他,企图搞明白禾雪昼到底要搞什么。
“我也是要赚钱的,不然去喝西北风么?”禾雪昼显然被今天的消息整的心情不好,说话都有夹枪带棒的趋势。
“可以让殷雨帮你办。”陆鹤津不松口,“现在形势严峻,我不能离开局里太久。”
“也许和是和金蟾族有关的线索。”禾雪昼的条件太过诱人,“我同渡寒说过,最近要留意澄明海那边的精怪。那位客人身上有金蟾族的味道。”
“你的生意做的倒是大。”陆鹤津将笔丢在桌面上,一声脆响之后,办公室内重新安静下来。
“下不为例。”陆鹤津在长久的沉默后终于让步。
他说服自己的理由很简单。
今天是周五,晚上多少算假期,总不能真拉着禾雪昼天天没日没夜的加班。
自己要做一个充满人文关怀的好同志,好领导。
秉持着这种观点,陆鹤津甚至还多问了一嘴:“中午想吃什么?”
禾雪昼还没来得及回答,殷雨“砰”得一下撞开办公室的大门。
“不好了老大!”殷雨扣住门框的指尖微微泛白,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明崇山死了!”
……
老狼王的尸体在自己的书房里被手下发现。明浩被囚,狼王身死,整个狼族都惴惴不安。现在的代理狼王是明浩的姑姑明月。她与明崇山一母同胞,在族内有很高的威望。
现在,有不少狼妖认为是42局动的手,族内沸反盈天,很多狼叫嚣着要和42局玉石俱焚。
利刃贯穿了一个狼妖的腹部,明月端坐在主座上,油绿的眼睛泛着精光:“都是一群没脑子的东西!再吵就是这个下场!”
偌大的会议室鸦雀无声。
“42局要是想动手,那天哥哥去看明浩的时候就回不来了,至于等到现在?”明月有些恼怒地理了理自己新烫的卷发,她今日起得匆忙,还没来得及梳妆。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要去找谁报仇?”一个老资历的狼妖声音嘶哑。
“我去和42局交涉,至少先把明浩接回来……”明月按了按太阳穴,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头疼,“他们看在狼族这么多年安分守己的份上……”
一个年轻人慌慌张张闯进会议室:“不好了!42局的人来了!”
“慌什么!没出息的东西。”明月呵斥一声,“把人请到小会客室,礼数都放周全。我现在去见。”
“你们都给我安分一点,这个时候,内部不能出乱子。”明月甩了甩衣袖,没给会议室里的人好脸色。
禾雪昼遇到陆鹤津之后就没吃过一顿好饭。在来的路上,他只来得及匆匆扒完一份难吃的要命的盒饭。
明月推开门,挤出一个礼貌的笑:“陆科长,幸会。”
陆鹤津和她虚虚握了个手:“节哀。”
明月的笑容维持不住,她抬手将房间用结界包围。
“他死了才好。明崇山不死,我们一族都得给他陪葬。”
陆鹤津和禾雪昼没想到明月会这么直接。
女人话说的决绝,神情却有些哀愁:“狼族兴盛百年,活的也算有滋味。我哥他糊涂,非要去凑金蟾的热闹。”
禾雪昼将桌面上的纸巾递给明月,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42局大概也查到不少了吧?”明月擦去泪水,笑得苦涩,“明崇山勾结金石,将族内青壮年杀害,交给他炼成尸傀。金石许诺,事成之后,狼族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功绩显赫。”
“你知道他们具体的计划?他们要干什么?”陆鹤津来的路上就做好了兵戎相接的准备,此刻,事情的发展比他预期的好了许多。
明月摇摇头。
“我原本也是不知道的,是明浩……他偷听了他爸和金石的对话,来同我商量。”
怪不得明浩在迎宾馆撒了慌。他想借42局的手,阻止他父亲的荒唐行径。
“他不是个坏孩子,只是行事急躁了些……看在我将功折罪的份上,陆科长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了他。”
明月说的恳切,油绿色的眼睛里蓄满泪水,看的人心头一颤。
陆鹤津盯着那张美艳的脸,毫无表情的开口:“你杀了明崇山。”
陆鹤津看见缠在明月身上的因果线。他不常用这个能力,使起来过于耗费精力。
明月的表情有一瞬间僵硬,但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她收起了眼泪,施施然坐在沙发里,平静的发疯:“是又怎么样?我做的不对吗?他就是个疯子,他自己的野心要我们这些人用命去填,我才不要。”
一直没吱声的禾雪昼默默给她倒了杯热水:“从结果上来看,你做的没有错。不要太苛责自己,日子总要糊涂一点,才过的下去。”
明月抽了抽鼻子:“我以为,我发了消息你们也不会来。”
“狼族一向是42局的重要团结对象。”陆鹤津给的回答很官方,“下周一请你亲自去接明浩,但我需要保证,新的狼王依旧是我们的伙伴。”
“当然。”明月苦涩一笑,“狼族需要一个和平的环境休养生息。我们失去了太多的青壮年……”
“那我们就不多叨扰了。”陆鹤津留下一封42局的任命书。
从今天起,明月就是狼族新的话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