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姑娘竟真的醒了!君上竟真能将她唤醒!
秉烛大喜,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连忙提着食盒上前来,“君上,姑娘,这是刚熬好的药粥。”
“秉烛,”楼月看到秉烛,见她竟穿着带毛夹棉的衣服,不由得问,“外头什么天气,很冷了吗?”
吴覆身体强健,大雪隆冬也只是在外多罩一件大氅,殿中又烘着地龙,不见寒意,因此楼月方才还没感觉到气候变化。但一看秉烛身上的衣物,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时间的流逝。
秉烛顿了一下,不知该不该回答。姑娘昏睡了近一个月,时间从秋已转到了冬。而外面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君上拱手投降,谢寒已入主国都。
也就是在蓬莱宫中,君上下了死命令,令宫人侍卫绝不能在姑娘面前说破,否则当即处死。
蓬莱宫中不知岁月,时间如静止一般。
这时吴覆接过碗,喂了一勺粥到她唇边,说:“北风一直刮,是很冷了。”
楼月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勺粥,忙问,“我昏迷了多久?”
吴覆轻描淡写:“没多久,不到一个月罢了。”
楼月一愣,连忙推开他又递到唇边的勺子,“竟这么久了!”
那么如今定然已经入冬了。
“前线的战事怎么样了?”楼月忙问,想到什么,神色一紧,光着脚下了床,跑到窗边将窗户推开,窗户一开,北风哗一下迎面扑过来,她只穿着绸白中衣,当即冷得打了个寒颤。但还是探头看出去,见清辉阁的院中草木已然凋零,树枝上光秃秃的,但不像下过雪的样子。
楼月连忙追问,“今年冬天下过雪了吗?”
原书结局,吴覆在决战中溃败,退缩回国都,面对国都外谢军的重重围困,他在众叛亲离中,在冬天的第一场大雪中,点起一把大火,自焚而死。
这个冬天落过雪了吗?如果落过雪了,而他依旧平安无恙,就说明他彻底偏离了原有的结局。
这时她身体一轻,反应过来时已被吴覆打横抱在了怀里,楼月顾不上挣扎,吃力地抬起身来揪住他的衣襟,重复追问,“前线的战事怎么样了?今年冬天下过雪了吗?”
吴覆神色微凛,身形稳稳地将她抱回床上,命令秉烛去关窗。然后,他伸手握住她未着袜的赤裸双足,“光脚乱跑,也不怕受凉!”
见吴覆不回答她的问题,楼月急得轻轻踢了他一脚,“吴覆!”
只是她只踢了一下,重新又被他紧紧握住了脚踝,动弹不得了。
因昏迷多日,她比之前更显纤瘦,脚踝细细瘦瘦被他一只大手握住,吴覆本意是想给她暖一暖,但握着握着,情不自禁地以指腹不住摩挲着她脚踝上突起的一小块骨头。
因常年握刀持弓,他的指腹带一层茧,摩挲时有一种粗糙的感觉,偏他神情又这样专注,好像在摩挲着什么最贵重的宝物一般。楼月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他往日在床榻上的样子,动作那样强势神情又那样虔诚,漆黑眼眸动情到最深处时,比浓稠夜色还要深。
楼月不由得耳尖一红,连忙将脚缩回了被子里。她昏迷这样久,二人都不曾亲密过,就连她自己都轻易因这样简单的动作而情动了。
吴覆掌下一空,抬眼看过来,就见她耳尖泛红地别开了眼,他心中骤然一荡,轻笑一声,抬手命殿中宫人退下,不由分说地将她抱进了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轻轻掐着她的下巴,令她别开的头回正,只能迎着自己的目光,“怎么耳朵红了?嗯?”
他声音喑哑,如有魔力,勾住了楼月的心。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贴着他炽热精悍的身躯,楼月耳尖愈发赤红。
见他眼眸暗深,掐着她的下巴就要吻过来,楼月连忙将他推开,她还有正经事要问呢,不能被打岔。
“吴覆,我昏迷一个月,前线的战事如何了?你赢了吗?”楼月忙问。
吴覆被她伸臂抵住胸膛,半垂着眼,眼神不住地在她唇上辗转,喉间发出不满足的一声轻叹,“这时候你来问这个?”
他很想她了。
楼月却铁了心不为他的皮相所动,这场战事的结果才是她最关心的事情,别的都得靠后,“你快回答我!”
吴覆叹了口气,想到她醒来还没吃东西,只能将方才的心思都收了起来,重新端起碗给她喂粥,“先吃了再说。”
楼月想得到回答,一口接一口乖顺地将一碗粥都吃了进去,迫不及待地盯着吴覆看,“快说!”